“容湘!”傅子蓉大叫,四處望了望,壓低的聲音里有懊惱和火氣,“你在胡說什么?!”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
昨晚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折磨她整整一個晚上,如果說她想明白了什么,大概就是這個家不值得,她的所謂父母……不值得。
值得的,只有她自己。
“心里愛著別的男人,卻和他的哥哥生了孩子。”
容湘不遺余力地嘲諷傅子蓉,心里的痛暢快到麻木,神情也逐漸扭曲。
“我不知道該說您悲哀,還是說我自己悲哀……”
“容湘!”
被自己的親生女兒諷刺,傅子蓉從來都沒想過。
怪她當時嘴快,可她也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她心有不甘,她是想發泄,是想以此刺痛容南浦,可沒想過當時的容湘是怎么想的。
“對不起,湘兒……媽媽很愛你,你是知道的,媽媽這些年來和你父親不和睦,可一直都很愛護你,我們并不想……”
“并不想什么?”
容湘反唇相譏,“并不想生下我,還是并不想管我、又不得不管?那可真是難為你們了。”
“……”
容湘瞇了瞇眼,乖巧可人的臉上是陌生的疏離感和距離感,讓人無法看透。
“以后,我就不勞煩你們管我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說完以后,容湘饒開傅子蓉,上了樓。
“湘兒!”
眼里已經有了淚光的女人看著她走遠,在樓梯盡頭消失不見。
那樣陌生的容湘是她第一次見,而她束手無策。
……
應朝寒回了應氏,取得容南浦的消息之后,容家先發布了消息,而后應氏也跟著發布官方消息,公開容暮與應朝寒的情侶關系,將兩年前兩人在A市的糾葛說出,怒斥有心人以兩人關系做文章,聯系到容延去世這件事上。
消息一出,又掀起了一番風波。
然而,應家和容家在公布消息之后,沒有接受外界的采訪,容家對外一致,而應家這邊,作為當今掌權人的應庭罕見地沒有發聲,也沒有反對,似乎像是銷聲匿跡似的。
異日,應氏和容家共同召開了記者會議,應朝寒和容暮都到了現場。
“容小姐,請問您和應少是兩年前在A市已經有感情了對嗎?請問那時候,您是否知道自己是容家后輩的身份?應少對于這件事又是如何看待的呢?”
“容小姐,您兩年前回到容家,也去國外進修了兩年,請問這兩年來,您和應少是以地下情侶關系相處,還是說是分手的狀態呢?”
“容小姐,對于您和應少被拍到照片,被人指明為了您母親而傷害容老先生,您是怎么看待的呢?”
“……”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犀利且富有深意。
容暮自始至終都從容不迫,保持著最平靜的態度和語氣,回答禮貌而克制,沒有任何漏洞,完美得讓人找不到一點錯處。
一群記者邊問邊記錄著她的回答,可他們見從她身上挖不到猛料,就轉而“攻擊”起她身邊的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