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赤犬下意識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除了和青雉決斗那次,他近二十年來都沒有受過如此重傷,更是少有脫力昏迷的經歷。
“你醒了?”
旁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澤法!”
赤犬驀地從病床上直起身來,也不顧牽動那未曾完全愈合的傷口,便要對澤法揮拳相向。
但是,他馬上就發現自己身上力氣全無。
不是因為重傷,而是因為他被海樓石手銬銬在床上,根本難以行動。
躺在另一張病床上、傷勢比赤犬還重、被繃帶綁得嚴嚴實實的澤法深深一嘆:
“薩卡斯基...”
“你就這么想殺我嗎?”
“當然。”
赤犬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你已經成為了正義的敵人,就必須被抹殺。”
“正義的敵人?”
澤法無奈地笑了笑:
“我是正義的敵人,還是世界政府的敵人?”
“你是因為我之前的瘋狂舉動而殺我,還是為了世界政府的命令而殺我?”
“夠了!”
赤犬的聲音變得有些憤怒: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大海穩定的威脅,只有除掉你,才能貫徹絕對正義!”
“唉...”
澤法嘆了口氣,他得到的答案如他所料。
赤犬對正義的理解,仍舊是那么絕對而偏執。
“錯了!”
蓋倫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卻是從醫療室門口響了起來:
“讓一個為正義事業奉獻終身的人落到這種境地,又怎么能算作是正義?”
“難道,你覺得世界政府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對的嗎?”
赤犬見到蓋倫前來,臉上并無訝異,也毫不畏懼:
“天真!”
他板著臉,義正詞嚴地呵斥道:
“正義之事,談什么對錯!”
“只要能讓大海穩定,那就是正義!”
“讓大海穩定?”
蓋倫毫不退讓地辯駁道:
“赤犬。”
“你如此維護世界政府,就是因為它能讓大海穩定?”
“沒錯。”
赤犬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那么...”
蓋倫一步步逼近,直視著赤犬的目光道:
“世界政府立國已有八百年,它讓大海穩定下來了嗎?”
赤犬被狠狠噎了一下,竟是找不出話來反駁。
蓋倫則是繼續說道:
“世界政府沒能讓大海穩定,是因為它從根子上就是爛的!”
“一個由貴族建立的奴隸制政權,有什么合法性可言?”
“你盡心盡力維護世界政府,到最后也不過是當了天龍人的家奴,成了破房子的裱糊匠!”
“住口!”
赤犬怒喝一聲,打斷了蓋倫的發言。
他已經從蓋倫的反動言論中聽出了蓋倫的意圖。
“呵!”
赤犬冷笑一聲,怒視蓋倫道:
“你說了這么多...”
“不就是想動搖我的心志,讓我和澤法一樣背叛正義,成為你實現野心的棋子嗎?”
“野心?”
蓋倫面不改色地說道:
“我可不是野心家!”
“我的目的其實和你一樣,都是讓這片大海穩定!”
“怎么?”
赤犬卻是半點都沒有被說動的意思,臉上滿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