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親米綾，這些年參加各種國際峰會，聲名顯赫，第一夫人的好形象深入人心。
這場博弈是她們母女贏了，她早就不是那個私生女了。
她的能力比林霜更強。
“私生女？”薩沙臉上仍掛著笑，“姐姐，你恐怕忘了，誰的母親才是D國現在的第一夫人，誰的母親被軟禁在納塔療養院。”
林霜眸底倏地冷了下來。
“你覺得真要讓德伊斯家族選，他們是會選一個無能的你，還是我這個情報局的繼承人？”薩沙看著林霜半分笑意都不帶的臉，嘴角弧度加深，“聯姻，利益當頭，這道理姐姐你應該懂吧。”
林霜能幫德伊斯家族什么？不過就是占著一個身份。
林霜盯著她，目光如刃似箭，像是裹了寒芒，刺向薩沙咽喉。
薩沙和林霜接觸的并不多，不過她管理的是情報局，想知道林霜的消息，輕而易舉。
在她的印象中，林霜就是個每天吃喝玩樂，揮金如土的廢物。
一個廢物怎么會有這么強的氣場？
薩沙捏著手包的手指緊了緊，似乎不想敗下陣來，也緊緊盯著她的瞳孔。
氣氛緊繃。
三秒后，林霜笑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細看，那笑容卻沒有一絲溫度。
她慢吞吞的開口，“我呢，是有退婚的想法，既然你這么想嫁給賀一渡，我就——”
她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
薩沙眼底閃爍著激動，極力克制著，嘴角淺淺一勾，語氣淡定的說：“若是姐姐這么顧全大局，父親一定很滿意。”
沒有德伊斯家族和賀一渡的勢力背景，林霜和她母親這輩子都不可能翻身。
即便回到總統府，也不足為懼。
林霜微微一笑，“德伊斯家族加上賀一渡的勢力背景，我同意嫁過去，他當然會很滿意。”
聞言，薩沙瞳孔驟然一縮，笑意僵凝在嘴角，“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林霜聲音又輕又緩的，一邊唇角扯了下，站直身體就要下樓。
薩沙側身挪了一步擋在林霜面前。
她還未開口，就見林霜眼皮冷冷一掀，面色冰寒，帶了一絲戾氣，“滾。”
薩沙紋絲不動，陰沉的盯著她，“姐姐這是想好了要跟我作對？”
如今的她在D國是什么地位，林霜又是什么地位？
跟她作對，林霜就是找死。
“跟你作對？”林霜笑，“你算個什么東西？”
薩沙看著林霜，眼神嘲諷，“我不算什么，不過比起日日紙醉金迷的你，好一些，即使你是長公主，我也比你更符合總統府的繼承人選，你說對嗎，姐姐？”
林霜沉默著。
薩沙道：“我可以跟父親一樣養著你，讓你過著奢華的生活，但我想要的任何東西，你都要無條件給我。”
林霜眉眼微抬了下，玩世不恭的，“我不給呢？”
薩沙低低一笑，“那就別怪我對其他人動手。”
字里行間都充斥著威脅。
林霜眸色驟然陰沉，“你找死？”
“你跟我作對，才是找死。”薩沙逼近她，“姐姐，你想清楚，德伊斯家族跟賀一渡，你駕馭得了嗎？你忘了琳西卡夫人為什么會被關進納塔療養院了嗎？”
林霜唇角緊抿。
薩沙道：“她什么事都幫不到爸爸，每天也就在總統府等爸爸回家，你只會吃喝玩樂，難道不怕自己也會被拋棄，瘋掉，最后落到終身幽禁的下場嗎？”
林霜腦子里一根弦死死繃著，母親當年聲嘶力竭變成所有人口中的瘋女人的畫面在這一刻全部變得無比清晰。
愛情讓一個理智聰明，優雅溫柔的女人變得面目全非。
這些畫面拉扯著她的神經。
薩沙看著林霜似乎陷入噩夢的臉，無聲勾唇，“去和安德萊夫人說，你要取消婚約。”
她心里雖然有八九成的把握，真讓德伊斯家族選，一定會選她聯姻。
可她不能拋下總統府公主的身份，開口去跟自己姐姐搶婚約。
只能讓林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