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族老,賣掉公爵領之后的錢,他起碼要掌握一成。
一成聽起來不多,但卻足以保證他這一支往后十代人的奢侈生活。
井底之蛙的他根本不知道武魂殿是怎樣強大的存在,也輕視了納蘭容,他從沒想過武魂殿能隨意派出魂斗羅級別的‘超級強者’。
他根據今天和納蘭容的一面之緣,根據納蘭容的年紀,錯誤地判斷她至多是個魂帝。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事情敗露,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他只得硬著頭皮來到這里,接受自己的命運。
他覺得,即便自己做錯了事,但納蘭容又沒出任何事情,反倒是他死了一個得力的仆人。看在有同一個姓氏的份上,老夫人不會把他怎么樣。大不了罰幾年族供,再關一段時間禁閉。
想到這里,他抬起頭直視納蘭容。
他看到納蘭容眼底浮起玩味的神色。
哼,我可是思欒克·派翠克,老夫人難道會因為你一個外人嚴懲我?
“思欒克,今天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公爵夫人緩緩開口道。
思欒克目光閃爍:“我不清楚,我當時正在書房看書,突然有人通知我說大羅跑去刺殺您的客人了,嚇得我一身冷汗,還好您的客人安然無恙,不然我難辭其罪。”
言下之意,既然您的客人安然無恙,那也就沒必要處罰我了。
公爵夫人慍怒道:“人盡皆知,大羅是你的親信仆從!沒有你的指使,他敢刺殺納蘭容姑娘?!”
事到如今,思欒克仍然不肯承認,甚至還想推卸責任,這令她倍感失望。
“老夫人,我真的沒有指使他。”思欒克有些害怕了。
公爵夫人勃然大怒:“你以為我已經老糊涂了嗎?你要是再狡辯一句,我便是想救你也救不得了!”
思欒克大驚,他沒想到公爵夫人竟然真的因為一個外人對他動真格的。
什么叫救不得?!
他心中頓時慌亂起來,難道老夫人要殺我?
“我最后問你一遍,大羅到底是否受你指使!”公爵夫人面色陰沉地問道。
思欒克猶豫再三,終于噗通一聲跪下。
“老夫人,是我錯了,大羅是我指使的。”思欒克低著頭說道。
身為族老的智商終于上線了。
他突然意識到殺機逼近,再不服軟可能就沒有服軟的機會了。
他奮力表演,大聲哭訴,訴說自己有多么后悔,訴說自己為家族勞碌多年以致頭腦不清。
“你在謀劃刺殺納蘭容姑娘的時候可曾想過家族!”公爵夫人憤怒地質問道。
思欒克低頭道:“我沒有,我知道錯了。”
“呵呵,既然那時沒有想過家族,那現在家族也不必想你了。”公爵夫人語氣決絕地說道。
思欒克猛然抬頭,他瞪大眼睛,張開嘴想要再說話...
“小五!”公爵夫人喚道。
“如您所愿。”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下一刻,公爵夫人的仆人出現在思欒克旁邊,手持一柄鋒利的匕首刺進思欒克的心臟。
思欒克握著匕首,難以置信地倒下了。
“意圖行刺拯救家族的貴客,罪不可恕。傳我命令,立即將思欒克的兄弟、妻妾、子女全部流放帝國北部的寒冷荒原,不準回返。將思欒克這一支逐出派翠克家族,剝奪派翠克姓氏,貶為庶人。”公爵夫人緩緩說道。
無人敢言,他們眼觀鼻、鼻觀心,個個都在心里嘲笑思欒克的愚蠢。
公爵是死了,但公爵夫人還在,派翠克家族什么時候容得一個族老跳來跳去了?
納蘭容瞇起眼睛。
這個答復馬馬虎虎過關,
不加分也不減分。
忽然,公爵夫人又說話了。
“其余旁系族老一并流放!”
“身為家族族老,不為家族考慮,一心只有私利。”
“家族危難之際不能為家族分憂,只會拖家族后腿,謀劃販賣派翠克家族賴以生存的公爵領,放棄派翠克公爵之爵位。”
“你們已經不配再在家族里享受公爵血脈的恩澤,一并流放!”
納蘭容勾起嘴角,心道這還差不多。
整個大廳一片死寂。
思欒克一支倒霉還不夠,竟然要株連整個旁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