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腔空間太小,鋼針回旋余地不多,被逼得重新游回胸腔。
“狗日的郭向明!”白羽書忍不住爆粗口,血敕令還未煉成,他只能用七煞誅魂**還擊。
他忍著身體各處此起彼伏的劇痛,重新盤膝坐好,雙手掐訣,宗氣鼓蕩,周圍懸空垂落的七面黑幡紛紛招搖擺動,每面幡都噴涌出一股煞氣。白羽書施法將這些煞氣召喚過來,分成七股,先是一股純黑的和一股泛黃的鉆進他的耳朵里,緊跟著一股泛青的和一股泛白的從他的眼睛里鉆進去,再然后是一股泛綠的和泛紅的分別鉆進他的左右鼻孔,最后一股被他吞入口中。
七煞反吟,鉆進眼睛,他便無法看外面的世界,只能看到幾股黑煙在體內飛涌;鉆進耳朵,他便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耳邊充滿厲鬼的咆哮……五感全部封閉,所感知到的都是煞氣里面蘊含的細碎意識,有人類被殺者臨死之前的憤怒,也有豬類被宰發出絕望的吼叫。
按照正理,使用這種法術身邊要有人護法的,白羽書是一時情急,也是膽大。
如果這時候有人過來給他一刀,他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七股煞氣進入體內,氣息陰狠,比那七根針更加兇惡,如同老鷹逮小雞般將其裹住。
白羽書身體里并沒有真正的鋼針,有的是降頭邪術所形成的針煞,被七煞擒住帶出體外。
這回七股煞氣全從白羽書的嘴巴里噴出,在他面前灑下七攤血跡,那血艷紅發亮,都有茶杯口那么大的一塊。
白羽書再施法術,只留下陰煞和陽煞,覆蓋在血跡上面,其余五煞各自回到幡上。
他用手訣指著地上的血跡,催動陰陽二煞形成太極圖案在血跡上旋轉磨動,轉了十幾圈,突然血上“呼呼”先后竄起詭異的綠色火焰。
郭向明跟他隔空斗法,針煞被擒住時便感覺不好,急忙燒了一道符,想要使針煞重新成型,再攝回白羽書體內,一道符不管用,再燒一道,還是不行。
他剛拿起第三道符,那個“美國隊長”的布偶忽然跳起來,離開桌案足有半米高,里面的七根鋼針激射而出,全部射向郭向明的臉,兩根射穿他的耳朵,兩根釘入他的鼻翼,一根射透嘴唇,深深地釘入牙床內部,最后兩根射向他的雙眼。
“啪啪!”他帶著的圓框眼睛碎裂成渣,將這兩枚鋼針擋了下來。
這副眼鏡被他用特殊手法祭煉過,能夠看到鬼魂和煞氣,危急時刻還能保他性命,如果別人用法術或者降頭害他,這眼鏡有預警和擋災的功能。
今天射向雙眼的兩根鋼針就被擋了下來,鏡片“啪啪”兩聲爆成粉碎,樹脂碎沫跟泛黑的鋼針一起墜落,郭向明雙手沾血,捂著臉向后仰倒,后腦勺磕在床腳上,幾乎暈厥。
睡在床上的室友撩開被子,悄悄往下看了兩眼,又趕緊把被子蓋上。
郭向明高度近視,沒了眼鏡,整個世界都模糊起來,他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忍痛把扎在臉上的針挨個拔出來,默默站起。
忽然桌上的兩枚蠟燭火焰高高竄起,像是兩盞火焰噴射器,燭火拉長,頂端直舔上天花板,“呼呼呼”共漲了三回,然后恢復原狀。
郭向明視力不佳,沒有注意到異狀,他那三個室友都從被子拉開的縫隙看到,天花板上多了幾個用鮮血寫出來的字:“別不知好歹,你很想死嗎???”
這些字,像是人用手指蘸著鮮血寫出來的,后面三個問號尤其可怕,仿佛三個張大嘴巴,嘶嚎吶喊的人,血水很濃,問號下面的點幾乎要滴落下來。
三個人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默默地又把被子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