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那些蟑螂被七煞誅魂陣禁錮住,煞氣磨動之下,紛紛成了粉末。
這些蟑螂進入寢室以后吃了東西,快速長大繁殖,看上去數量和質量都增加了許多倍,可是此時還原成粉末,依然是原來郭向明灑出來的數量,一克不多,一克不少。
白羽書把這些蟑螂蠱粉裝進瓷碗里面,倒入三勺朱砂,攪拌均勻,伸手一指,“轟”地一下燃燒起來,就像是攪拌過汽油的面粉,火焰猛漲,比頂棚上的日光燈還要明亮。
在這期間,郭向明跟苗高陽你來我往,斗法不停,忽然感應到蟑螂蠱全部死絕,脾胃忽然同時絞痛,不受控制地抽搐,仿佛有無數蟲子在里面亂抓亂爬,瘋狂啃咬。
他知道是蠱術反噬,跌跌撞撞撲倒桌前,打開一個罐子,將里面提前準備好的藥水灌進嘴里,然后向旁邊大口嘔吐,吐出來的,不是晚上吃的方面便,而是幾百只死蟑螂。
為了指揮外面的子蠱,他把母蠱養在身體里,每天吃下的飯食,大部分都被蟑螂吃了,這會子蠱滅絕,母蠱受了刺激,開始大量產卵,被他用藥水殺死,打了出來。
苗高陽看他像喝多了白酒一樣,不停嘔吐蟑螂,皺眉咧嘴:“放著正宗的茅山道法你不好好修煉,學這些左道邪術為了什么呢?就為了害人嗎?”
白羽書拍打苗高陽的肩膀:“苗苗,繼續懟他!就用毛道長的氣度碾壓他,羞辱他,加油!哥哥幫你托底,今天非得把這事了結了不可。”
郭向明咬牙切齒,把苦膽水都吐出來了:“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全都去死!”
他的桌上擺著五個福娃罐子,他伸手指向其中一個罐子,福娃的腦袋自動飛起,從里面噴出一股黑煙,眼里面現出一個人,或者說一個鬼,穿著打扮都是民國時期的南洋樣子,臉色灰白,仿佛涂了石灰,兩眼血紅,向上等著苗高陽。
苗高陽瞳孔里映著他,他的瞳孔里也映著苗高陽,四目相對,自身感應。
苗高陽感覺自身神氣動蕩,叫了聲不好,急忙拿起桌上的八卦鏡,他這鏡子是八角形,四周刻著八卦,中間鑲著鏡片。
他拿過一張符紙在鏡片上燃了,持鏡往那鬼身上照去。
郭向明早已經拿起一個哈嘍貓的布娃娃,令鬼投入到娃娃里面,然后把布娃娃扔到銅盆里。
他左右手各燃一張符投入盆中,又打開一個罐子,從里面抓了三條水蛭扔了進去,然后掐訣念咒不停,那些水蛭便往布娃娃身體里面鉆。
苗高陽手里的八卦鏡射出金黃色的光柱從天而降,照在法臺上面。
郭向明冷笑:“你想毀我的法壇,想得美!”伸手一指,桌上的香爐里驟然狂噴煙霧出來,黑色煙塵像是焚燒塑料形成的粘稠灰吊,騰騰飛舞,仿佛許許多多的蚊蟲孑孓在水中漫游,結成烏云,將鏡光擋住。
苗高陽又抓過一大把符紙,剛要施法,忽然全身繃緊,臉上五官都痛得皺在一起,用手捂著胸口,向后踉蹌幾步,跌坐在地上。
白羽書趕忙過去扶他:“苗苗,你怎么了?”
“我心疼。”苗高陽疼得幾乎說不了話,只能簡短地往外吐字,“很疼。”
“你心疼啥?”沐折若傻呼呼地伸頭透過光幕往對面看,正好迎上郭向明放出來的第二只鬼降,四目相對,鬼降隨后隱入烏云,鉆進一個叮當貓的布娃娃里,跟前面的哈嘍貓落到一個盆中,郭向明又燒符投水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