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書手持血敕令,左手向前輕點,令牌前端射出暗紅光影,筆直飛向銅盆。
銅盆里面已經積了不少水,哈嘍貓和叮當貓泡在混合了紙灰的水里,得了雨水滋潤,里面的水蛭越發兇猛,在浸透的布偶身體中不斷蠕動。
血線先射中哈嘍貓,布偶被挑了起來,懸在銅盆上半米高的地方。
郭向明想要阻止,條件反射地去抓符,發現符都被浸得濕爛了,轉手掄起桃木劍去砍血線。
血敕令射出來這條紅線,是一股血氣,桃木劍從中切過,血線絲毫不受影響,它定住了布偶里面的降鬼,如前面那只一樣釘入泥丸宮,里面血絲分叉,迅速布滿全身,化成一道血影。
布偶里面有十六只水蛭,都吸飽了苗高陽的血,個個滾圓,被紅線穿糖葫蘆似地穿住。
“砰!”哈嘍貓炸掉了,水蛭體內的血反被血線強行吸走,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迅速干癟掉落,最后只剩下降鬼化成的血影被血線帶回,收進血敕令。
在這期間,郭向明持劍亂揮亂砍,卻都碰不到血線,施法想要召回降鬼,也無法做到。
他見白羽書再次放出血線射向叮當貓,大吼一聲,把叮當貓從銅盆里抓出來,抱在懷里轉身就跑,可是他的速度沒有血線快。
白羽書操縱血線搶到他前面,彎折回來攔住去路,他急忙往另一邊逃跑,又被血線超越,形成一個圓圈困在當中。
郭向明順地滾出,腳踝被血線絆了一下,跌了個狗搶屎,嘴巴鼻子處都是血,再站起來,變得一瘸一拐的,低頭撩起褲腿,發現左腳踝又紅又腫,跟小面包似的。
跌落的叮當貓被血線找到,挑到空中,這次距離地面三四米高,郭向明蹦起來也摸不到。
數十秒過后,叮當貓爆炸,里面的八條水蛭被吸成蛭干跌落,降鬼被血線收走。
郭向明在雨中持劍大吼:“為什么!為什么你要背叛我?你跟我青梅竹馬,是我郭向明的女人,是我用了一生去珍惜仰望,去追求喜歡的女人!你不幫我,卻去幫助外人!”
空中又傳來田秋雨的聲音:“郭向明,收手吧,你斗不過他的,再說你這么做本來就不對,我跟你雖然從小就認識,但是我們并不是男女朋友……”
“放屁!”郭向明氣急敗壞,“你不是我女朋友為什么對我笑?為什么給我吃的?你這個賤人,你是在可憐我嗎?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他持劍指天,“你用那只騷鬼降雨,讓我的很多法器都失效了,不然我今天未必會輸!我就應該先弄死你那只騷鬼,也是我心軟……”
白羽書覺得他已經無藥可救,不愿繼續看他發瘋,放出血線,直刺他的眉心。
他要禁制郭向明的元神,將他徹底拿捏住,以后只要他再敢做惡,就讓他死去活來。
郭向明伸手抓住自己的一綹頭發,用力扯下來,送到嘴里,連同五根手指一起咬破,將血肉跟頭發絞碎摸到劍上,持劍跟血線相斗。
這次,他的劍能夠觸碰到血線,兩下相擊,發出“啪啪”的響聲。
白羽書居高臨下,血線長長延伸出去,不斷地刺、挑、切、劃,攻勢越來越凌厲,郭向明持劍怒砍,被逼得不斷倒退,接連被血線劃中,大腿上、胳膊上、腮幫子上,全都腫痛墳起。
空中又想起田秋雨的聲音:“郭向明,你快認輸吧,白羽書,咱們都冷靜一下,好好談一談……”
郭向明咧嘴冷笑,嘴巴越咧越大,五官也開始變形,鮮血從他的雙眼、雙耳流下來:“你們這對奸夫**,勾搭在一起,迫害我這個前夫!呸!田金蓮,白門慶!我跟你這種人有什么好談的?更何況,我還未必輸呢,今天豁出去,就算折上十年壽命,也不讓你們得意!”
他伸手從兜里掏出一條拇指粗細,渾身金黃的蠶蟲,張口放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