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走到了窗戶附近,輕輕地推開了窗戶,留下了二指的縫隙。
凌冽的冬風吹了進來,房間里的溫度終究宜人了些。
鈴兒又放緩了步子,來到了葉駿的身邊,輕輕地擦拭著他額頭上的汗珠。
許是喝了藥的緣故,眼下葉駿的頭上倒是生出了不少的虛汗。
小鈴兒緩緩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不動聲色的將辟邪明珠放進了他的掌心里。
原本還有些難受的葉駿,在這一刻,終于舒展開眉頭,安安穩穩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待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未時末申時初了。
小丫頭正低著頭,剝著栗子。
“我來剝。”不等她反應,葉駿便支撐起來身子,靠在了床頭,并且從她的手里拿過了那只栗子,微微用力,栗子殼便輕而易舉的被他剝了下來。
“葉駿哥哥,你……”
鈴兒還沒來得及說話,葉駿已經將剝好的栗子肉遞到了她的嘴里。
烤出來的栗子,格外的軟糯。
“可還好吃?”
“格外香甜。”鈴兒笑瞇瞇的回了一句,然后便抬手探向他的額頭,確定了他高熱已退,鈴兒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我這一覺,睡得也很香甜。”葉駿想了想,略微垂眸,語氣中帶著幾分顫抖,“當真可以不回去了嗎?”
“啊?”鈴兒先是一愣,而后恍然。
她伸手,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目光誠懇且堅定,“可以不回去了,真的。”
“若是不回去,會不會影響你的壽元?”斟酌之后,葉駿的心里還是有些擔心。
“這一世,我是南宮靈。”鈴兒想了想,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所以我也不知。”
凡夫俗子的壽元皆有定數。
想要知道自己的壽元還剩幾何,那得去地府窺探生死簿才行。
不過她這一年來做了不少事情惹得上天不快了,要是繼續胡作非為,只怕要被滾滾天雷追擊個好幾年了。
“待將來有機會,我陪你一起回西海。”葉駿想了想,還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事關鈴兒的性命,他絲毫都不敢松懈。
“葉駿哥哥,柴伯伯說你心有郁結,郁氣難疏,再加上又著了涼染了風寒,才會導致邪風入體,高熱不退。”鈴兒忽然看著他的眼睛,目光嚴肅的問道,“葉駿哥哥,你為何要騙我?”
“騙?”葉駿下意識的蹙起了眉頭,不解的問道,“為何這么說。”
“你根本就舍不得我,偏偏又不肯出言挽留。”鈴兒忽然就哭了,豆大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停地墜落,“既然舍不得,為何不挽留?”
“我……”看著她哭泣的模樣,葉駿忽然有些手足無措,他連忙抬手,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珠,無奈的說道,“我的確舍不得,可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挽留,我甚至不知道,若是我執意挽留,對你而言,會不會成為一種負擔?鈴兒,我舍不得你離開,更舍不得你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