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分明已經成親多年了,早已成了最親密的人兒。
可直到今日,看到相公那樣灼熱的視線,她還是忍不住有些害羞。
窗外,冬雪融融。
室內,春光無限。
彼時,葉駿的房間。
鈴兒正在研墨,她先前答應了葉駿哥哥,會背會那首滕王閣序。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提筆寫到這一句的時候,鈴兒忍不住有些感嘆,“葉駿哥哥,你覺不覺得這兩句話寫的極好呀?”
“自然是極好的。”聽見了小丫頭的聲音,葉駿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策論,莞爾一笑。
“葉駿哥哥,你說江南的風景真如那些文人墨客詩中所作嗎?”鈴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一臉向往的問道,“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西湖當真有這么美?”
“想要知道西湖美不美,還得親眼瞧一瞧。”葉駿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眼下冬日還未結束,你的心思竟然飛去了江南?”
“還不是怪葉駿哥哥你,一早就允諾我,待開了春就去江南,我會向往,不也是人之常情嘛!”鈴兒撇嘴說道。
“江南除了風景美,美食也很多。”葉駿看著她,笑呵呵的說道,“其實我曾去過江南,只是逗留的時間并不長,未能領略江南一帶的風土人情,說來也是一樁遺憾。”
“葉駿哥哥,之前在寧縣的時候,你也曾說過,你在寧縣逗留過三年?”鈴兒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的問道。
“嗯。”葉駿點了點頭,淺淺一笑,“那時候父親被太上皇貶斥才會來到寧縣,成為衙門里的一個捕頭。”
龐牧原是土生土長的長安人氏,他的祖父是與先祖皇帝一同打下大元朝江山的定國公龐厲,他的父親龐濤更是御前一品帶刀侍衛,母親也是出身名門。
“后來父親因辦事不力被先皇斥責,從御前帶刀侍衛變成了名不見經傳的一座小縣城里面的捕頭。這種從云朵跌入塵土中的落差,終究是磨滅了父親的一腔熱血。”
憶起已經亡故的父親,葉駿心中多少有些遺憾。
“葉駿哥哥莫要難過。”感受到了他的悲傷,鈴兒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語氣堅定地寬慰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好。”葉駿莞爾淺笑。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等二月底我們便啟程吧?”鈴兒想了想,笑著說道。
“好,都依你。”
轉眼便是正月十五,元宵節。
江月茹起了個大早,做了好幾種餡料的元宵,除了慣常吃的紅豆餡兒和芝麻餡兒,她還特意做了五仁餡兒的。
鈴兒咬了一口五仁餡兒的元宵,然后默默地朝著自家二嫂豎起了大拇指,“瓜子仁、芝麻仁、松子仁、杏仁、桃仁。一個小小的元宵,餡料竟然如此的豐富,二嫂,你真的太厲害了吧?”
“我也是突發奇想,能有五仁餡兒的月餅就不能有五仁餡兒的元宵了嘛?”江月茹端起了一碗紅豆餡兒的湯圓,輕輕的咬了一口。
元宵的口感綿密,餡料香甜。
一口咬下去啊,便是無窮無盡的滿足。
“聽說今兒個縣城有燈會,等會咱們一家人,一起去集市瞧個熱鬧?”馮春兒笑著提議道。
“成啊,正好今兒個也是鈴兒的生辰呀,我已經讓相公提前去收拾酒樓了,咱們今兒個晚上就在酒樓擺一桌席面替鈴兒過生日,如何?”江月茹立刻看向小鈴兒,笑瞇瞇的問道。
鈴兒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今天竟然是自己的生辰啊!她下意識的看向葉駿,彎彎的眉眼,看起來就像是一座橋,格外的嬌俏可愛,“葉駿哥哥,今天是我生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