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方才大夫已經查驗過了,這包藥材的確是生烏頭。”姜明燁立刻看向鈴兒,微微蹙眉,“你看這……”
“勞煩姜大人稍等我片刻。”鈴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到了正中間的位置,眸光凌厲的冷笑了一聲,“你們之中,竟有人生出了背主的心思,當真以為我這個郡主只是個擺設嗎?”
看著鈴兒周身釋放出來的低氣壓,葉家的下人都不約而同的垂下了腦袋。
“姜大人,我二嫂沒那么蠢,且不說她一向敬重瑛姑善待他人,如果她真的生出了害人的心思,也不會蠢到將物證藏在房間之中。”
“所以郡主的意思是?”
“有人設了個圈套,想要讓我們跳進去。”鈴兒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姜大人,若是相信我的話,不如我們來個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好!”
撇開其他的不說,單是小郡主送過來的那兩份年糕,也足夠讓姜明燁賣個情面了。
正月十七,好再來酒肆被官府的人貼上了封條。
聽聞葉掌柜夫婦也因涉嫌故意殺人罪被押入了天牢。
消息一出,縣城中無比嘩然。
彼時的說天下茶樓。
剛剛謝幕的程娟兒來到了后臺之后,便聽聞了其他人討論著好再來酒肆的消息。
“也不知道那葉老二究竟是犯了什么小人,前頭一個妻子也是個不守婦道的,背著他給他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甚至還鬧得滿城風雨呢!這不,與玲瓏布莊的江掌柜成了親才多久啊,又鬧出了事情。”
“我聽說前兩日在花燈會上,死的那個三歲孩童,就是葉家老二前頭一個娘子生的呢!”
“可憐見的,都是造孽哦!”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那個程娟兒可曾后悔過?”
彼時的‘程玉蘭’正對著鏡子開始卸妝,待到銅鏡里那張布滿了油彩的臉漸漸地清晰明朗,她無聲的翹起了唇畔。
后悔?
她程娟兒行事,從不后悔!
縣衙大牢。
葉坤看向低頭一言不發的江月茹,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
“相公。”
“啊?”葉坤連忙轉身,著急的問道,“怎么了?”
“你別晃悠了,晃的我頭暈。”江月茹索性坐在了墻角的角落里,閉目養神。
無比焦灼的葉坤看著她如此平靜的模樣,心中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詭異,“月茹,你……你不害怕嗎?”
“我為什么要害怕?”江月茹微微抬眸,眼底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難不成相公也認為是我殺了瑛姑?”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葉坤連忙擺手,極力否認。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江月茹索性雙手托腮,看著他,淺淺一笑。
葉坤在心底無力的嘆息了一聲,然后也蹲在了她的身邊,“月茹,你心里一定很生我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