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莫名的覺得有些心慌,“葉駿哥哥,你是如何知曉的?”
“今天白天,我見過蔣仵作。”葉駿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溫聲說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成為一名仵作嗎?既然這是你的夢想,我當然會支持。”
“可是師父說,如果我真的要和她一起去蜀地的話,一來一回就要很久很久啊,而且榕榕姐也說過,刑部檔案室里面有很多尚未解決的案件都是來自川蜀的,如果我真的和師父一起離開的話,那我們至少要分開三年五載啊!”
鈴兒低著頭,聲音越發的哽咽了,“葉駿哥哥,待今年秋天,你就該下場了。唐夫子都說過了,以你的成績,在科考這條路上一定可以過五關斬六將。我怎么能那么自私,一直將你圈在我身邊呢?”
“那我又如何能自私的將你圈在身邊呢?”葉駿扶住了她的肩膀,目光深處氤氳出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鈴兒,我不會去阻攔你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開那么久啊……我肯定會想你的。”鈴兒抬手摸到了眼角的淚珠,委屈的哽咽著,“葉駿哥哥,你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趕我走?”
“我怎么會討厭你呢?”葉駿無奈的扶額,“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的畔腳石啊!”
“我不聽!我不聽!”鈴兒氣呼呼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蠻不講理的喊道。
“鈴兒?”
“不聽不聽!”
“鈴兒!”
“葉駿哥哥,我不想聽,也不想理你了!”鈴兒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然后迅速的跳下了屋檐。
“鈴兒!”葉駿厲聲呵斥,匆忙尾隨著她跳了下去,穩穩當當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即便如此,鈴兒還是摔了個大屁墩兒……
恰好用完晚膳走到院子里的勾榕榕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輕輕地揉了揉眼睛。
“你們這是睡不著,玩疊羅漢呢?”
上回在湖岸邊,這兩個小家伙好像也在床上玩疊羅漢來著?
這個癖好,還真的獨特啊!
“榕榕姐,我今晚跟你睡!”鈴兒匆匆忙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拽住了勾榕榕的胳膊,垂著腦袋懇求道。
“成啊,我求之不得呢!”勾榕榕爽快的點了點頭,“不過再睡覺之前,我還得去一趟廣陵樓,要不你先回房間等我回來?”
“我和你一起去!”鈴兒立刻抬起了腦袋,語氣堅定地說道。
“鈴兒……”葉駿看著她,無奈的呼喚了一聲。
鈴兒卻裝作什么都聽不到的樣子,拽著勾榕榕的胳膊就要離開客棧。
臨走之前,還不忘朝著葉駿做了個鬼臉!
葉駿在心底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還是跟了上去。
看著鈴兒刻意保持著與葉駿之間的距離,粗線條的勾榕榕也嗅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鈴兒,到底咋了啊?”勾榕榕好奇的揚起了眉梢,笑容里帶了少許的幸災樂禍,“你家葉駿哥哥怎么得罪你了?”
鈴兒越想越覺得心中酸澀,豆大的眼珠瞬間落下。
她垂著腦袋,無聲的抽泣著。
看到她偷偷摸著眼淚的模樣,一直跟隨在她身后的葉駿,只覺得心口的位置不受控制的抖動了兩下。
這一次,小丫頭是真的傷心了。
“哭啥?”聽到了鈴兒的抽泣聲,勾榕榕頓時凌亂了,她慌忙停下了腳步,轉身蹲在了小鈴兒的面前,輕輕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痕,“鈴兒乖,別哭啊!”
被安慰的小鈴兒,哭的更傷心了。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哭,可就是忍不住嘛!
她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