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勾榕榕看著她變幻莫測的神情,好奇的問道。
“聰明反被聰明誤。”鈴兒冷笑了一聲,笑容中滿是譏諷。
“天窗距離地面至少有六尺以上的距離,而鮑毓明的身高不足五尺。他是如何夠到天窗上的鐵柵欄的呢?”鈴兒看向一頭霧水的勾榕榕,沉聲解釋道,“這就是第一個疑點。”
“鮑毓明雖然身高不足五尺,可是他可以踩著木板床上做到這一點。”
勾榕榕下意識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也許這個過程會有點艱難,但是不代表他做不到。”
“榕榕姐,鮑毓明絕對做不到。”
“鈴兒,你為何那么篤定?”
“因為鮑毓明被你審問過。”鈴兒緩緩抬眸,唇角被輕輕地拉起了一抹弧度,“你提審他的時候,有沒有用過刑?”
“像鮑毓明這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若是不用刑……”
后半句話,戛然而止。
勾榕榕瞬間明白了鈴兒的意思。
在她提審了鮑毓明不到半個時辰之后,鮑毓明就自殺的假設,的確不成立。
“鮑毓明和這樁案子絕對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否則當榕榕姐你找到他的時候,他不會一言不發,試圖用沉默掩蓋一切。”鈴兒繼續分析道,“如果他真心地想要自盡,也不必等到受了一頓痛苦的刑罰之后再上吊自盡。”
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抱著求死的心思,又何必讓自己挨打呢?
所以鮑毓明,根本就不想死。
“是我太大意了。”聽完了鈴兒的分析,勾榕榕越發的愧疚了。
當了這么多年的捕頭,她竟然一點進步都沒有!
彼時蔣寒煙正在繼續驗尸。
死者的身上并無其他傷口,唯有脖子上的那一圈深紅色的勒痕。
如今那一圈勒痕,逐漸的變成了深紫色。
“師父,我覺得死者的右手手指頭也值得一看。”鈴兒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閃爍的光,她牢牢的將其抓住了!
“好!”
蔣寒煙點了點頭,又將手里的琉璃鏡遞給了她。
鈴兒緩緩地蹲在了地上,認真的查看死者手指頭上的傷口。
死者右手食指,有被咬過的痕跡,原本包裹在外間的那一層皮膚,早就皺成了一團,血肉模糊。
“如果死者不是自殺,他的手指頭怎么會被咬成這樣呢?”勾榕榕也盯著那處傷口,若有所思。
“也許,這并不是死者自己咬的。”
鈴兒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摘下了口罩,捻起了死者的手指頭,遞到了鼻翼之下。
似乎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清香。
“師父,您瞧瞧!”
蔣寒煙立刻警惕了起來,認真的嗅著死者的手指頭。
“的確有些奇怪。”
死者的手指頭血肉模糊,第一指節上還有一層淡淡的牙印。
只是那一股奇異的香味,死在是有些奇怪。
“死者生前可有什么特別的嗜好?比如抹脂粉?”鈴兒連忙望向勾榕榕,低聲問道。
“沒有啊。”
“那他可有妻子亦或者其他的女人?”
“聽聞他有一位相好,在煙雨樓,只是具體是誰,無人知曉。”勾榕榕輕輕地搖了搖頭,“這也是經過調查與鮑毓明來往密切的人,得到的一個消息。至于消息的真假,無人知曉。”
“不,有一個人肯定知道。”鈴兒莞爾淺笑,眸光深處的光芒,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