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的解剖。”看著死者隆起的腹部，鈴兒的心情逐漸的沉重了起來……
兇手的殺人手法很簡單也很殘忍。
淬了毒的箭鏃射進了死者的心口，一尸兩命。
“身為仵作，要將自己對死者產生的同情置之度外，驗尸的時候更要全神貫注不能分心，否則便得不到最為精準的結果。”常歡看著她逐漸凝重的表情，輕聲說道。
“我明白。”鈴兒點了點頭，然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開始剖驗尸體。
她手持特制的刀刃，順著死者的胸膛緩緩地劃開。
不出她所料，死者已經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了那個胚胎，仔細查驗著。
“胚胎發育完整——”
“你來瞧瞧死者的下體。”常歡站在死者的雙膝附近，沉聲說道。
聞言，鈴兒立刻瞧了過去，瞳孔驟然一縮。
死者程雁飛的下體器官被切除了，只剩下一個血口模糊的窟窿。
不過死者的雙腿內側，附著不少的渾濁痕跡。
單憑這一點，便可以斷定死者死前受過虐待。
“兇手的手段死在是太殘忍了。”饒是見慣了尸體的常歡也忍不住唏噓了一聲，“前來投案的路清河直說自己殺了死者，卻說不清殺人手法以及殺人動機。”
“大概是被真正的兇手收買了，所以甘心做替死鬼？”鈴兒一邊替死者整理遺體，一邊冷笑著說道，“都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倒是讓我真真切切的領略了一回！”
“鈴兒打算插手此案？”常歡聽著她如此憤恨的語氣，有些擔心的蹙起了眉頭，“死者死在府城北郊，北郊之地的莊子土地肥沃，大多都是權貴人家的產業，鈴兒，你若是真想插手此案……”
“常叔，我只想替這個可憐的姑娘討回一個公道。”鈴兒輕輕地垂下了眼簾，語氣中多了幾分堅定，“身為仵作，我們要替死者權，這是我們的初心，不是嗎？”
這一次，常歡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贊賞的笑意。
“從前的那個聰慧可愛的小丫頭，如今是真的長大了。”
“都六年了呀，怎會長不大？”
“難得的是，你依舊不曾忘記自己的初心。”常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著夸贊道。
“對了，常叔，你怎么會去義莊搬運死者的尸體？”
“因為此案，牽連甚廣。”常歡的表情逐漸凝重嚴肅，他轉身，從身后的灰色書案上，拿起了一卷厚厚的卷宗。
“這是？”
“近一年來，城郊不少的村民都來府衙報過案，不過短短的一年時間，已經有近十五具豆蔻年華的女子尸體，死于非命了。”
鈴兒緊緊地抿著唇，認真的翻閱著案卷。
和煦的陽光透過一側的菱形花窗灑在了正在仔細捧讀案卷的小丫頭身上，葉駿微微一笑，施施然走到了她的身邊。
小丫頭讀書的模樣，倒是和從前一樣，依舊全神貫注。
直到鼻翼間襲來了絲絲花香，鈴兒才回過神來。
“葉駿哥哥？”
“你太久未曾查驗尸體，我擔心你會有些不適。”葉駿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解釋道，“這玉蘭花清香陣陣，興許能夠緩解你的不適。”
“謝謝葉駿哥哥。”鈴兒甜甜一笑，然后將視線繼續落在那本厚厚的卷宗上，“近一年以來，竟有十五具少女的尸體，死法一致。也許眼下程雁飛的案子，也沒有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