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少女,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一時意亂情迷也是情理之中啊!
更何況長安風氣,本就開放。
“莫不是馬姑娘也喜歡這樣?”南宮星忽然盯著她的眼睛,溫潤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自然不是!”馬欣榮連連擺手,瞬間羞紅了臉,“欣榮自幼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豈會向往這樣的風氣呢?南宮公子說得對,這種不正之風,還是要加以訓斥!”
“嗯。”南宮星點了點頭,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抹諷刺。
這位馬御史的長孫女,他早就有所耳聞。
如今一見,只覺得惡心。
馬欣榮連忙端起了面前的那盞茶,小口小口的喝著。
對方是祖父給她尋的如意夫君,模樣清秀,家世顯赫,又深得榮王的寵愛。
也許她該收收心了,也該尋個機會,將府中的那些面首全部都遣散了。
“南宮公子,這是我親手繡的香囊,希望你會喜歡。”馬欣榮有些忐忑的將攥在手心的那個繡著祥云圖案的灰色香囊遞到了他的面前。
“早就聽說馬姑娘擅長刺繡,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南宮星笑著恭維了一句,“這香囊的確精致好看,上面的祥云圖案,很不錯。”
“聽祖父說,南宮公子也打算入朝為官了,所以這個香囊算是欣榮的一個小小賀禮,希望南宮公子將來可以平步青云。”
“寓意不錯,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馬欣榮乖巧的垂下了眼眸,笑容依舊含羞帶怯。
“時辰不早了,那欣榮就先告辭了~”馬欣榮緩緩起身,聲音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明日襄陽王府的宴會,南宮公子也會去嗎?”
“會。”
“好~”少女咬著唇,白皙的臉頰上染上了絲絲紅暈,看起來格外羞怯。
直到那抹鵝黃色的身影徹底在視線中消失,南宮星眼底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又是一個虛偽的女人!
明明早就聲名狼藉了,面上卻裝出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實在是令人作嘔!
他的好父王啊,竟然要他娶這樣不知廉恥的女人,當真是可笑至極!
南宮星憤然起身,凌厲的目光透過窗戶,對上了對面那道清冷銳利的視線。
彼時,葉駿緩緩地收回了視線。
手下敗將,不足掛齒。
坐在他對面的小鈴兒,接連喝了三杯楊梅酒之后,兩腮氤氳出點點紅潤。
已經微醺的小鈴兒忍不住打了個酒嗝兒,“葉駿哥哥,你怎么晃來晃去的呀?”
“方才不是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千杯不醉嗎?”葉駿沒好氣的捏住了她的下頜,眼底生出了無奈的笑意,“眼下,怎么醉的這么厲害了?”
“誰說我醉啦?我沒醉!我很清醒呢~”鈴兒鼓著腮,瞇著眼睛的模樣,像極了一只河豚,“白日放歌須縱酒,莫使金樽空對月!”
“錯了!”葉駿無奈扶額,低聲解釋著,“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這首詩是杜甫所寫。”
“莫使金樽空對月出自李白的將進酒,你不是背過嗎?”
“嘿嘿嘿……我忘了~”
鈴兒傻笑了兩聲,然后閉上了眼睛~
葉駿匆忙起身,將肩膀借給了她。
“葉駿哥哥?”
“嗯?”
“我好開心呀~”睡夢中的鈴兒輕聲呢喃著,“綠蘿終于得到幸福了呢~”
她欠綠蘿的,終于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