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雅面不改色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毫無波瀾。
她不愛太子,太子對她也沒幾分歡喜。
太子之所以愿意娶她,不過是因為自己姓柳罷了。
“孤倒是沒想到,孤的太子妃還會審案?”頭戴玉冠,面色清冷的南宮燁低著頭摩挲著手腕上的那串刻著梵文的黑色佛珠,語氣清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臣妾并沒有審案,只是恰好主持了公道罷了。”柳書雅距離他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不卑不亢的說道。
“是嗎?”南宮燁眸光微閃,狹長的眼睛里閃爍著犀利的光芒。
“是。”柳書雅挺直了胸脯,語氣堅定的說道,“此番在襄陽王府,是趙姑娘出言不遜挑釁在先,太子若是不相信,大可派人明察。”
“柳書雅!”
“臣妾在!”
南宮燁看著她這幅坦蕩蕩的神色,只覺得心口一窒。
眼前的女人尚未進宮之前,救過他一命。
只可惜這個女人的心里,從不曾有自己的位置。
“你退下吧!”
“是!”柳書雅點了點頭,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了信陽殿。
回到了自己的落梅閣,柳書雅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面。
今天她已經從鈴兒那邊聽說了馮吉的消息……
他很好,一心從商,夢想將馮記油炸社開遍大元朝的每一座城池。
柳書雅輕輕地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消化著不停在胸口翻涌的那些情緒。
她了解鈴兒的秉性,她從不撒謊。
既然鈴兒是馮吉想要守護的人,那她當然也要一起守護鈴兒。
更何況她和鈴兒,本就是摯友。
想要得到權力,必然要先得到太子的榮寵。
柳書雅的唇角抿了一道弧線,很久之后,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聲。
總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太子妃?”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李嬤嬤急急忙忙的迎上前來,“太子妃,不好了,趙良娣又去信陽宮告狀了!”
“夏日炎炎,容易上火。”柳書雅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么諷刺,語氣淡淡的說道,“吩咐小廚房做一份冬瓜老鴨湯吧,等會本宮送往信陽宮。”
“娘娘,你這是?”李嬤嬤先是一愣,而后欣喜若狂,“娘娘,您是不是要……”
柳書雅輕輕頷首,抬手撫摸著頭上冰冷的珠翠。
鈴兒說得對,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她總要為了自己搏一搏。
她曾經救過太子一命,單憑這份情誼,太子也不會舍得冷了她的情誼。
信陽宮。
已經有了五個月身孕的趙良娣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委屈兮兮的說道,“殿下,妾身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可小妹實在是年幼,小妹不過是口頭謾罵了那位潘姑娘幾句,那姑娘卻轉過身來想要害了小妹的性命啊!”
“太子妃再怎么說也是妾身的姐姐,換言之她也是妾身小妹的姐姐,如今小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妾身心里實在是難過得很……”
南宮燁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說完了?”
“殿下?”
“太子妃行事素來公正嚴明,你若是心中不快,不如當面尋太子妃說個清楚?”南宮燁放下了手中的案卷,語氣清冷的說道。
趙良娣心中咯噔一下。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弄巧成拙。
“妾身知錯,還請太子莫要生氣。”
南宮燁冷著臉不說話。
趙良娣壯著膽子走到了他身側,小心翼翼的執起了太子的手掌,輕輕地落在了自己的隆起的腹部之上,“殿下,你摸摸我們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