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訝異、不安、擔憂——
各種復雜的情緒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她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不停地敲打著。
直到身下氤氳出一灘嫣紅的鮮血——
午時過半,刺眼的陽光透過菱花窗灑在了室內白玉地面上。
柳書雅輕輕地眨了眨眼睛。
“醒了?”一直坐在她身側的南宮燁連忙伸手將她扶起,貼心的將她身后的枕頭豎了起來,“可還難受?”
“多謝殿下。”柳書雅笑著搖了搖頭,只是那蒼白的臉色,格外惹人心疼,“鈴兒呢?已經回去了嗎?”
“永樂郡主有些餓了,孤吩咐她去偏殿用膳了。”南宮燁摸了摸她的臉,輕聲安慰道,“書雅,這件事我一定會為你討一個公道。”
“左右臣妾也沒有什么大礙,”柳書雅搖了搖頭,語氣溫柔的說道,“臣妾早就聽聞懷有身孕的女子竟然會胡思亂想,興許趙良娣只是一時糊涂吧?且不說趙良娣是吏部尚書的嫡女,如今她更是有孕在身……”
“你啊你,總是這般善良。”南宮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兒,語氣越發的溫和,“這些事情,交給孤處理,你不必憂心。”
“好,臣妾知道了。”
南宮燁伸手穿過了她的青絲,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溫和的目光里寫滿了柔情,“書雅,你知道嗎?我們有孩子了。”
“真的嗎?”柳書雅雀躍的笑問,對上了南宮燁那樣深情的目光,有些害羞的垂下了腦袋,“其實……臣妾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只是還未曾請過太醫確認……”
“方才太醫已經替你診過脈了,的確是喜脈。”南宮燁順勢將她摟入了懷里,輕輕地吻了吻她的眉心,“不過月份尚淺,所以孤打算暫不宣發,等到你月份大些的時候,再告訴父皇如何?”
“臣妾都聽殿下的。”
看著她如此乖順的模樣,南宮燁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彼時,落雨軒的偏殿里。
鈴兒正在大快朵頤。
“夏菊,你將那道菊花里脊端到前面來~還有那道片皮烤鴨~”
“好嘞!”
“喏,你嘗嘗這只烤鴨腿!”
鈴兒早早的就屏退了其他的婢女,所以偏殿里面只剩下她們主仆二人。
夏菊也有幸嘗到了御廚的手藝。
柳書雅趕到的時候,這主仆二人將將放下碗筷。
“可吃飽了?”柳書雅看著桌子上那些比洗過還干凈的盤子,無奈的笑問。
鈴兒忍不住打了個飽嗝兒,然后心滿意足的笑了笑,“飽啦!”
柳書雅略微抬手,很快就有人將面前的一切都收拾干凈了。
“鈴兒,之前我邀你入宮,你遲遲不肯赴約,可今日卻來了,是不是你早就猜到了趙良娣會在今日動手?”
“天機不可泄露!”鈴兒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柳書雅莞爾淺笑,又朝著身后的如意說道,“本宮覺得有些餓了,吩咐膳房再做一份珍珠翡翠湯圓,一份就夠了。”
“書雅姐姐……”鈴兒眼巴巴的看著她,委屈兮兮的撇著嘴。
“咳咳,兩份。”柳書雅笑著叮囑道,等到殿內再無其他人的時候,她看著鈴兒,微微一笑,“現在可以說了吧?”
“書雅姐姐,趙良娣真心愛慕的人是晉王。”鈴兒勾唇淺笑,從懷里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她,“這是趙良娣未曾出閣之前送給晉王的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