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書房。
精致的博古架上放置著各種各樣的瓷器,一眼望去,好不精致。
正在與南宮靖對弈的太子南宮燁,眼角不經意的掃過站在兩尺開外的葉駿。
從他進來,已經有半個時辰的光景了。
他始終保持著恭敬地行禮姿勢,臉上的神色也很平靜,并未因自己的怠慢而生出不滿。
不過十六年的少年,竟能有如此隱忍克制的性子。
當真是,不容小覷。
“殿下贏了。”南宮靖認真的盯著棋局,最后幽幽地嘆息了一聲,“我已經盡力了,還是沒有贏殿下,不過葉駿的棋藝倒是很精湛,殿下要不要試一試?”
“哦?”南宮燁挑起了眉梢,看向葉駿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打量。
“你會下棋?”
“略懂皮毛。”葉駿微微一笑,語氣不卑不亢。
南宮燁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既然如此,那便陪孤下一局吧?”
“是。”
南宮靖深深地看了葉駿一眼,心中感慨萬千。
想不到有朝一日,他竟然可以看到葉駿如此謙虛的一面。
實在是令人意外!
這小子啊,真的是——
令人佩服。
想要洗清二十年前的冤案,談何容易?
如今他已經將機會遞到葉駿的面前了,至于葉駿能不能把握住這一次的機會,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正當南宮靖胡思亂想的時候,南宮燁驚訝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葉駿。
少年頭戴精致玉簪,劍眉星目,相貌堂堂。
他的身份么,太子早已了然于心。
若非看在南宮靖的薄面上,太子是不想給葉駿這個機會的。
畢竟當年歸元的事情,是父皇心口上的一根刺。
身為天子,身為一國之君,最不喜歡的事情,就是被別人指出錯誤。
更何況他無意翻到了一本皇家秘辛,只怕那位歸元大將軍的身份也是不同一般的——
“殿下輸了。”葉駿落下了最后一顆白子,勾唇淺笑。
因隆慶帝癡迷棋藝,所以太子南宮燁自幼就拜名師,學棋藝。
毫不夸張的說,放眼整個大元朝,能夠贏他的人真不多。
可眼前的少年,贏了。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南宮燁認認真真的又將棋局琢磨了一遍,最后發自肺腑的感到佩服,“一開始你落子的時候,毫無章法可言,孤大意了。”
太輕敵太大意,就會輸。
“是學生投機取巧了,眼前這一局,是學生贏了,可若是太子再和學生對弈幾局,必然會看出學生的小心思,從而找到破陣的辦法。”葉駿溫和淺笑,低聲解釋。
南宮燁忍不住高看了他一眼,贏了當朝太子還能如此的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