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有些懵懂的眨了眨眼睛,用力的抽回了被他含在嘴里的食指。
“很甜。”葉駿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挑起了眉梢。
“葉駿哥哥,你又逗我!”
這一刻的鈴兒只覺得手指有些發燙,害羞的垂下了腦袋。
看著她這幅模樣的葉駿,心情越發的豁然了,索性伸手將小丫頭抱在了懷里。
“乖,讓我抱抱。”
鈴兒聽到了他語氣中的疲倦,心口的位置泛起了一股酸澀。
自從她們來到長安之后,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仿佛他們前行的每一步,都是有人在背后推動的。
葉駿是真的覺得有些疲倦了,可他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所以,即便前路坎坷,他也要硬著頭皮一直走下去。
鈴兒靠在了他的懷里,感受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也逐漸閉上了眼睛放空了思緒。
這種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的感覺,真的太令人疲倦了。
馬車噠噠前行在一望無垠的官道上,兩側的梧桐落葉早已頹然。
十一月末,被關押在大理寺監牢多日的柳相無罪釋放了。
消息傳到梅府的時候,鈴兒正在和冬青一起做刀削面。
天兒越來越冷了,天邊始終籠罩著一片黑壓壓的烏云。
“郡主?”冬青看著鈴兒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關切的問道,“您沒事吧?”
“沒事。”鈴兒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繼續削面。
寒冷的冬天,就要來了啊!
兩刻鐘后,冬青將煮好的三碗刀削面端到了花廳。
彼時,南宮靖正在和葉駿對弈,一局結束,竟然打了個平局。
“著急了。”南宮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坐在對面的葉駿一眼,眸光微閃,“若方才那一步沒有踏出,這局,我必輸。”
葉駿游戲煩躁的閉上了眼睛,他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太急了?
只是好不容易走到了如今的局面,一朝又被打回了從前。
“柳妃再次有了身孕,陛下顧念著皇嗣,又怎么會眼睜睜的看著柳相被大理寺的人拖著呢?”南宮靖垂下了眼眸,低聲寬慰道,“何況當初宮里的那位,早就準備好了萬全之策,他若是想保一個人,自然有千千萬萬種辦法保下。說到底,還是你和鈴兒太著急了。”
急于求證,才會慌不擇路。
到了最后,將大好的局勢毀了。
那日葉駿帶著鈴兒沖進了慈安宮,就差沒指著太上皇的鼻子質問了。
南宮華是何許人也?他浸淫深宮多年,城府極深。
又怎么會看在一株人參上就消了火?
恰好柳妃又在此時有了身孕,等于他有了更容易利用的棋子。
所以才會想了個法子將柳相從大理寺監牢撈了出來,甚至太子也被治了個辦事不嚴的罪名!
“一子落差,滿盤皆輸。”葉駿苦笑道,“本想著借此機會狠狠地搓一搓柳家的銳氣,若是能夠在此時洗清護國公府背負的冤屈,就更好了。只可惜……”
“不必太憂心。”南宮靖忽然起身,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寬慰道,“我今日冒風雪來見你,正是得了太子的吩咐,太子說,忍。”
如今敵強我弱,不能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