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連忙推辭,領了賞賜之后轉身出了門。
“鈴兒,你還好嗎?”馬欣榮走到了她的身側,輕聲問道。
“映月和日照,是我和葉駿哥哥的坐騎。”鈴兒蹲在了地上,輕柔著撫摸著已經熟睡的映月的馬頭,柔聲說道,“它很乖,我和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它就同我很親昵,可我這些年卻沒能好好地照顧它。”
“別擔心,映月一定可以好起來的。”馬欣榮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的寬慰道,“倒是嚴文錦那邊,你打算怎么處理?”
“我想見見她。”
“也好,我來安排。”
夜色濃重如墨,月色十分的朦朧。
遠處的山巒上,樹影搖曳,驚起了藏在林中的飛鳥。
嚴文錦已經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聽聞尊皇郡主想要見她的時候,她并不覺得慌亂,只是有些惆悵。
若她也死在了南宮靈的手上,只怕祖母又會傷心吧?
先前姐姐的死,已經對祖母造成了沉重的打擊了。
“見過郡主、縣主。”嚴文錦走進了懷思縣主的帳篷,微微屈膝行禮。
鈴兒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最后輕聲說道,“坐吧。”
聽到這句話的馬欣榮和嚴文錦都很意外。
“鈴兒?”馬欣榮驚呼出聲。
“不是你。”鈴兒收回了打量嚴文錦的目光,輕聲問道,“不過我很想知道,為什么這么晚了,你會出現在馬廄?”
“郡主相信不是我傷的映月?”不得不說,嚴文錦很是意外。
“嗯,不是你。”鈴兒坦誠的說道,“雖然我和你的姐姐嚴心婉曾經產生過矛盾,但是你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來傷害映月。”
“郡主憑什么這么說?”嚴文錦不解的擰起了眉頭,“當時只有我在馬廄附近,你為什么不懷疑我?”
“你大概忘了,我不僅僅是郡主,還是有品級的仵作。”鈴兒默默地看了她一眼,“我破過很多案子,也看過很多案發現場,我深知查案不能單憑眼睛所看到的那些來判斷。”
“更何況當時映月倒在馬廄第二排第三格的位置,而你跌坐的位置,與映月至少有五六米的距離,更重要的是映月是被人下了輕微分量的迷迭香才會倒下來的,而當時你的身上,只有淡淡的茉莉花香粉味道,并沒有迷迭香的味道。”
“憑這些便可以推算出兇手不是你。”鈴兒沉著冷靜的分析了一番,“不過我的確很好奇你為什么這么晚了還會去馬廄,這也是我請你來的主要原因。”
“我……”嚴文錦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忽然住了嘴。
“我閑來無事,所以才想著去馬廄附近轉轉。”嚴文錦思索了一會兒,輕聲說道,“當然,我也是被映月的速度驚艷了,所以才想著來瞧瞧它,不過我并沒有什么惡意。”
“我到走到馬廄的時候,就聽到映月發出了痛苦的嘶鳴聲,而且我還看到了一抹一閃而過的黑色身影,我當時被嚇傻了,所以才會跌坐在地上,至于究竟是誰傷了映月,我不知道。”
嚴文錦將她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
鈴兒輕輕頷首,最后還是放她離開了。
“鈴兒,你覺得嚴文錦說的話是真的嗎?”
馬欣榮抬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問道。
“真假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