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兒率先走上前來,微微側身,笑著行禮。
廳內的其他人也跪了下來,高呼萬歲。
“都快免禮吧,”南宮燁大刀金馬的坐到了上首。
很快便有下人奉了茶點。
“不知陛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陛下見諒!”有些錯愕的韓太師迅速的使自己的心情鎮定了下來,連忙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地笑問。
“韓太師快免禮吧,”南宮燁垂眸抿了一口茶水,“頂級的太湖禪茶,口感不錯。”
“陛下過獎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鈴兒,發自內心的佩服韓太師。
不愧是浸淫官場多年的老狐貍,即便是陛下親臨,他也能這般云淡風輕波瀾不驚。
“朕聽聞太師前不久剛剛收藏了一幅寒居遠山圖。”放下了茶盞的南宮燁,若有所思的挑起了眉梢,“朕心下一動,想來觀摩,哪知道太師府里竟然這般熱鬧?”
“陛下想要觀摩那副遠山圖,派人來取便可,實在是不必辛苦這一趟。”
“無妨。”南宮燁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朕正好閑來無事。”
氣氛越發的詭異了。
就在此時,勾榕榕鼓足勇氣,上前跪在了南宮燁的面前,認認真真的磕頭。
“陛下,民婦乃罪臣勾踐之女勾榕榕,民婦有天大的冤屈!”
“勾榕榕!”韓碩咬牙切齒的喊了一聲。
“依照大元律法,凡百姓跳過順天府京兆尹直接告御狀者,都要承受三十大板的不敬之罪。”葉駿忽然開口問道,“你若是想要告御狀,必須要承受這三十大板。”
“民婦,心甘情愿!”
事到如今,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勾榕榕只希望能洗刷其父身上的冤屈,然后帶著兩個孩子好好生活,重新開始。
“娘!”韓麒與韓麟充滿擔憂的抓住了勾榕榕的胳膊,始終不肯松手。
“你們乖,娘不會有事的。”勾榕榕微微蹲了下來,一手攬住了一個孩子,柔聲安慰道。
很快,勾榕榕便被帶下去接受刑罰了。
此時的韓碩在心底不停地祈禱,祈禱她就此喪命!
那沉重的刑板落在皮肉上,碰撞出的聲響,令人膽戰心驚。
不出一刻鐘,勾榕榕便沒了聲息——
“娘?我娘怎么樣了?”韓平著急的想要沖出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卻感覺腳下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南宮燁不悅的擰起了眉頭,“怎么會將人打死了?”
“陛下,榕榕姐她本來就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了……”鈴兒忽然抹著眼淚,難過的哽咽出聲,“我今日之所以會陪著榕榕姐回韓府,便是想要帶著她求取解藥!韓碩他……他簡直畜生不如,當他知曉榕榕姐有意將兩個孩子改姓的時候,他竟然……竟然故意給榕榕姐下毒!”
猝不及防被安上了殺人罪名的韓碩氣的一蹦三尺高,“胡說!我何時給她下過毒?我不過是打過她幾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