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南宮華的否認,南宮燁不為所動。
“你不相信孤?”南宮華看著他這幅模樣,苦笑著抿住了唇畔,“在皇帝的心里,孤是那種會殘害自己血脈的人?”
“皇祖父是什么樣的人,只有皇祖父自己心里清楚。”
被懟了一句的南宮華,頓時無話可說了。
“也罷,既然你不相信,那孤也無話可說了。”南宮華無奈的翹起了唇畔,看似渾濁的眸光中泛起了一陣清冽的寒芒,“如今皇帝病著,怎么不見皇后在身邊伺候?”
“皇后前些時日便纏綿病榻了,”南宮燁的眼底劃過一抹擔憂,隨后沉聲說道,“朕擔心又給她過了病氣,便讓她留在了鳳鸞殿休息。”
“是么?”南宮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語氣中的質疑不言而喻。
片刻之后,南宮燁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國事不可荒廢,既然皇帝病重,這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給孤處理吧。”南宮華想了想,輕聲說著。
可那語氣,分明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皇祖父,其實朕不太明白。”南宮燁忽然盯著他的眼睛,出聲質問道,“在您的眼里,大元的江山,大元的子民,是不是都無關緊要?”
“皇帝何出此言?”
“朕覺得在皇祖父的眼中,江山社稷,百姓安危,都沒有什么意義;否則皇祖父不會算計自己的兒孫,更不會造成了南宮皇族如今這樣的局面,不是嗎?”
“皇帝病糊涂了。”南宮華驟然繃住了臉,語氣凌厲的說道,“孤就不打擾了,皇帝還是好好休息吧。”
“一開始朕的確想不明白,皇祖父所做的這些究竟是為了什么,甚至不惜算計你自己,算計自己的兄弟兒孫,只是為了挑起大元與西涼之間的矛盾嗎?”
“朕仔細的想了想,真相恐怕遠遠沒有表面上的這么簡單吧?”南宮燁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自幼便在皇后身邊伺候的如意,竟然是大雍寶親王的庶出女兒;自幼便庇護朕的趙德才,竟然也是大雍的眼線。朕真的很好奇,究竟誰有這么通天的本事,竟然能在宮中安插一個又一個來自大雍的眼線呢?”
“尊皇郡主,也就是鈴兒曾經說過一句話,她說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么難以置信,那一定就是真相。”南宮燁輕聲嘆息道,“早在很久之前,葉愛卿也曾與朕說過一句話,他說千萬不要讓一個人的外表或者所謂的身份影響判斷力,這是最重要的,因為感情會影響理智。”
“直到現在,朕才想明白他們為何在朕的面前說這些話。”南宮燁忍不住笑了笑,“恐怕他們早就猜到了一些難以啟齒的真相,他們沒辦法告訴朕,所以只能讓朕自己去查吧?”
“皇帝,你究竟想要說什么?”
“皇祖父,在您的眼里,認祖歸宗,真的有那么重要嗎?重要到你寧愿犧牲現有的局面,只會換一次認祖歸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