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何意?我們父子忠于殿下,是因為大王功蓋天地,理應將來繼承天下,造福蒼生百姓,而不是因為殿下的黃金官爵賞賜!”秦瓊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高聲拒絕。
李世民笑著說道道,“你們皆是我之腹心,我豈會如此見外?可如今正是關鍵時候,你父親現在為我周旋于東宮,要想辦法多弄些情報出來,這金鋌可用做收買東宮之人。”
這么一說,這錢算是活動經費了,秦瑯也就不好拒絕。剛才的金刀子是李世民賞賜給他的,這三十鋌金卻是給秦瓊的活動經費,他接過,看了一下。
發現是鑄成十兩一錠的金鋌,這一箱子足三百兩黃金之多,按時下金銀銅價,能值數千貫,確實是一大筆錢,看來李世民也是有備而來,隨身居然帶著這么多黃金,出手闊綽,估計也確實是有點火燒眉毛的感覺了。當然往壞里猜測,估計也有想重金再拉攏下秦瓊之意,以免他真轉投東宮去了。
“殿下,家父有句話要我轉告。”
“你說。”
秦瓊根本不知道他會來秘見李世民,所以這番話其實也是他自己要說的話而已,他心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殿下,家父說如今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秋,跟東宮更是已經不死不休局面,一旦禍患暗發,就不只是秦王府不可收拾,實際上社稷存亡都成問題。”
“家父說當斷則斷,切不可有婦人之仁,也不要再對陛下易儲有任何幻想了,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就算殿下能避過三日后的昆明池之變,也指不定又會有其它災禍,不如采取周公平定管叔、蔡叔的行動,以便安定皇室與國家。”
“殿下與秦王府眾兄弟們的存亡樞機,就是現在了。”
李世民倒是沒料到秦瓊會讓兒子給他帶來這一番話,他皺眉沉思。良久,對秦瑯直言道,“其實無忌也曾跟我說過這樣的話,玄齡與如晦更曾說過我不該搖擺不定猶豫不決,可是如今我羽翼盡除,手中兵馬皆調走,人困在長安,根本無法返回洛陽起兵舉事!”
“殿下何不在長安發難?”
秦瑯也沒想到,李世民都到這個時候了,想的卻還是跑回洛陽去召集舊部,割據一方。
“長安?”李世民搖頭,他對秦瑯解釋道,“長安有數萬大軍宿衛,宮門之北長駐有天子元從禁軍,總三萬人馬,守衛森嚴。而皇城以南則有十二衛番上之兵,也有幾萬人番上宿衛。更不說宮里還有諸衛親勛翊三衛內府兵共二十府兩萬人。”
按李世民的說法,就算這些兵平時輪番當值,長安宿衛之兵也常保持在三萬以上,更別說關中還設有十二道,有十二軍,統領著二百六十多個衛府外府兵,一旦長安有事,他們能夠馬上趕來。
而東宮還有六率和三衛,再加上太子的長林兵等,李世手里這八百親兵,那真是不夠塞牙縫的,如何能在長安起事?
秦瑯知道李世民走入誤區了。
他只想著現在手里僅八百親兵,羽翼盡剪,所以竟一心只想著要回到洛陽大本營去,想要龍游大海,虎躍山林。
“殿下錯矣,大錯特錯!”秦瑯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