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管家湊到正看書的鄭玄禮耳邊,“阿郎,有仆人稟報,稱親仁坊秦家小兒正呼朋喚友,在坊內章臺閣大擺宴席,弄的十分熱鬧。”
鄭玄禮現在聽不得半個秦字,一聽這消息,氣的直接拍的一聲把書扣在了桌上。
“那個秦氏小兒,這是欺人太甚,故意欺到我平康坊家門口來了?”
原本秦鄭兩家結親這事,鄭玄禮一開始是不愿意的,后來太子幾次派人來提,他不敢不應,尤其是連族中長輩鄭善果和鄭元璹都同意這門婚事后,他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就當是為家族做貢獻犧牲了。
可誰知道他們委屈下嫁,秦家居然幾次三番不同意。
那秦家庶子小兒還公然罵他是賣女兒,甚至還把派去的兒子都給打的鼻青臉腫回來,這事已經傳遍了整個長安城,讓鄭玄禮是丟盡了臉面。
現在,秦家庶子居然還敢大搖大擺跑到平康坊來大擺酒宴,真是豈有此理。更加讓他氣不過的是,秦家小兒如此侮辱滎陽鄭氏,可他今天居然已經出任長安縣尉了。
“秦瓊這個腳踩兩只船的匹夫,秦瑯這個無禮狂妄的豎子!”
鄭玄禮很氣,不僅氣被秦瑯一個暴發戶庶子給侮辱了,而且是打完左臉打右臉,更氣的是,被狂打臉后他連反擊都做不到。
本來,他已經親自去拜訪了任左衛勛一府中郎將的族叔鄭善愿,想讓做為秦瑯直屬上司的他出面狠狠收拾這個狂妄小兒,隨便找個由頭,狠狠的整他一頓,最好是直接把這小崽子給革除出府,絕了這小子的出仕之路。
可誰想到,他這邊剛拜訪完族叔,結果就得知秦瑯已經不在左衛勛一府任勛衛了,這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居然直接就釋褐為長安縣尉了,破格授職。
一拳狠狠的砸出,結果卻砸了個空,不但沒打到人,還差點讓自己閃了老腰,能不氣嗎?
更氣的是他還沒找到更好的辦法收拾這小崽子,這小崽子倒耀武揚威的跑到平康坊來了,這豈不是跑上門來打臉?
氣,氣極,可是沒辦法。
“管家,你有沒有什么法子狠狠收拾這個小雜種?”
管家想了想,湊到鄭玄禮耳邊出了個主意。
“能行嗎?”鄭玄禮皺眉問。
“那些人只認錢,只要肯給錢,他們就辦事,他們可不會管對方是什么長安縣尉還是翼國公的公子。”
“可萬一事情鬧大了,只怕也無法善了吧?”鄭玄禮又有些打退堂鼓了。
“阿郎,只是收拾一下這小子,讓他出點難堪丟下人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說了,蛇有蛇道鼠有鼠路,這些城狐社鼠自有門路本事,做事會不留痕跡的,追查不出來。更何況,我們出錢也不會透露身份,自然更查不到我們頭上。現在又是晚上,坊內的事,武候也進不來,等天亮了,可就什么痕跡也不留了。”
“好,去辦吧。”鄭玄禮咬牙切齒道,“記得辦的利落些,我們鄭家絕不能跟這事有牽連,明白嗎?”
突然,一名仆婦慌張的跑進來,“阿郎,不好了,十三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