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不良人挑十個游俠兒或無賴少年們,然后趕往各街坊。
“張誠。”
武候隊正張誠這會正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當回街鋪呢。
“你先不用回街鋪了,現在起我暫調你到長安縣衙,具體文書一會先讓人送到武候杖院去,我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從這些人里挑出五百青壯來,五十人一隊,分為十隊,上街巡邏,主要負責各坊門、倉庫,以及西市及城西那些貴族官員門戶的安全,明白嗎?”
秦瑯又叫來秦用,讓他帶上秦家親兵,再挑百人趕回親仁坊秦家護衛。
“今日長安亂,得防有人趁火打劫,攻擊家里。”
“我讓老鐵槍帶隊兄弟過去,我還是留在這里幫你。”秦用道,“你也不用擔心,我剛才已經差人去過親仁坊了,另外永安坊你那宅子我也差人去看過了,都挺好的。”
巡街的,巡坊的,守倉庫的、看監獄的,守衙門的,秦瑯把一拔拔人派了出去,那支三千多人的隊伍,漸漸的也全都派上了用場。
“明府把那些犯人也都放出去,不怕他們有人趁機逃跑嗎?”韋縣丞問。
“今日這些人隨我離開監獄之時,便是靖亂義士不再是囚犯之身了,他們今日已經立下靖亂大功,此時是功臣,為何要跑?換你,你會跑嗎?”
韋縣丞一想到也是這個理。
這時衙外進來一群人,卻是臨時雍州治中許敬宗等。
他湊到秦瑯身邊遞上一張名單,“三郎,斬草得除根,要徹底清洗亂黨。”
秦瑯主持長安縣衙想的首先是維持秩序,恢復穩定,可許敬宗代高士廉主持雍州衙門后,想的卻是要趁熱打鐵,要把建成和元吉的黨羽全都鏟除,先下手為強。
那名單上,不僅有之前與秦瑯交過手的薛萬徹、謝叔方、馮詡馮立兄弟,還有太子左庶子鄭善果、太子冼馬魏征等一大批官員。
“沒這必要吧?”秦瑯問。
“哎,三郎啊,你還是太年輕啊。這些人都是建成和元吉的心腹,此時不抓,難道還要等他們作亂嗎?”
“許公,我是覺得眼下建成和元吉首惡已誅,我們當務之急要的是穩定長安局面,安穩人心,殿下已經是太子了,那么沒必要株連下去。”
說到這里,許敬宗加重了語氣,“你先前表現出來的那種果決大膽呢,怎么現在反倒是畏手畏腳了?我就是擔心這個才匆匆趕來。現在不是談仁慈的時候,今日死了很多人,可流血不會馬上停止,殿下連建成和元吉都能斬殺,停不下來了,明白嗎?”
秦瑯沉默不語,他并不贊成許敬宗的態度,或者說這種大肆株連的行為,本不應該。
“三郎,你今日立下了大功,殿下都要加封你為上柱國和翼國公了,你可別在這個時候犯錯,為了他們不值得?還是說,你念什么舊情?跟鄭家小娘有關?可你不是幾度拒絕了鄭氏聯姻嗎?”
秦瑯搖頭,“我跟鄭家沒什么私情,只是覺得這樣做沒必要,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和不安,說不定反會逼迫的他們作亂。”
“三郎啊,他們本就是亂黨,此時不抓更待何時,萬年縣那邊都已經行動起來了,你這還猶豫磨蹭什么呢!”許敬宗有些不耐煩了。他現在是暫時代任治中之職,但是他想把這個暫代去掉成為真正的雍州治中,這必須得有拿的出手的功績。
玄武門戰場上他沒機會也沒膽識本事上,但現在正是他發揮的機會。
“現在有一個重要情況,建成幼子巨鹿王李承義失蹤,下落不明。我懷疑他可能會躲到了鄭家,這個人是殿下指明要的,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希望你親自帶隊去鄭家搜查,若能抓到李承義最好,抓不到,也要把鄭家人抓起來審問,一定要找出來。”
“好吧,我去看看。”秦瑯叉手,叫上了秦用、阿黃還有劉九、林三、李楷五人,領著百來人往鄭家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