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對鄭公和他的家人,稍微客氣一些,鄭家的財產,全都登記封存派人嚴加看管,莫要動用私取,切記。”
“明府為何對這些罪人如此客氣?”
秦瑯笑笑,“倒不是我對他們客氣,而是我相信殿下不會拿他們怎么樣的,所以我們沒必要樹個敵人,不是嗎?”
李楷怔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鄭家這樣的太子死黨還能逃過此劫。
不遠處街角,鄭十三娘在馬車廂里透過掀起的車簾一角,遠遠眼睜睜看著秦瑯指揮著長安縣差人查抄郡公府,并將從爺爺等一家老少五花大綁帶走,卻無能為力。
騎馬出太平坊,秦瑯突然覺得有些無趣,甚至有些厭惡現在做的事情,剛才在鄭家看著那些人驚慌恐懼啼哭的樣子,讓他有些煩躁。
他突然不想再回長壽坊公廨了。
“阿黃,回永安坊。”
“先去瞧瞧家里嗎?”
“不,回家休息,今天就此散衙下班了。”
“三郎,天還早呢。”
“管他娘的,反正事情都交待下去了,我就偷他半日閑好了。”
拔轉馬頭,秦瑯與秦用、阿黃,還有十幾個秦家家丁,以及秦瑯的六個執衣、白直告別是李楷等人,往永安坊去了。
永安坊秦瑯家門前,站著幾名不良人,還有數名游俠兒,再加上街角的武候,坊門前的坊丁,坊里倒是安靜如常,只是寂靜的有些讓人發滲。
一進門,玉簫便趕緊迎了出來。
“三郎,你可終于回來了,聽說今天外面很亂,我擔心了一整天。”玉簫一襲藍色的襦裙,清秀的臉龐上帶著擔憂。
秦瑯上前擁住她,“一點點小亂子,已經在漸漸平息了,放心,一切都沒事了。我不是是讓你今天一早出城去終南山嗎,怎么沒走?”
“你早上怎么走那么早,我醒來時不見你人,又見你留下的話說的讓人不安,我更不能走,你在長安,我便也留在長安。”
秦瑯聽了有些感動,“傻瓜!”
“你身上好大的汗味,我讓人打水來給你沐浴。”
“好啊,不過你得給我擦背。”秦瑯笑道,兩人突破了那一層關系后,他的心里也完全接納了她,對她的感覺也更親密了。
玉簫有些害羞的扭過頭去,“這還有別人呢。”
“那有什么關系,你是我秦瑯的女人。”
浴房里,清涼的水澆下,帶走了汗漬也帶走了疲憊和煩躁。
玉簫拿著絲瓜絡為他細心的擦著背。
·······
玉簫的似水柔情把秦瑯心里的煩躁和沖動都給撲滅,換上干凈清爽的衣服后,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許多。
只是剛才有些狠了,這會她走路的時候都有些不方便了,秦瑯都忘記了今天對她而言是初為人婦的日子。
“我剛才一時忘記這事了,都怪我,沒傷著吧?”
“其實玉簫很高興呢。”
······
腹中饑餓。
秦瑯來到廚房灶下,廚娘、燒火丫頭們有些慌亂的上前見禮。
他擺了擺手,然后自顧自的查看廚房里的材料,天氣炎熱,今天街面又戒嚴,因此家里并沒有什么雞鴨魚肉等,只有一籃子雞蛋,一點青菜。
“有面粉嗎?”秦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