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燦燦的小金豆子,拿在手里很有份量,更顯可愛。
福伯等人拿著金豆,一時都有些怔住了。
“這可使不得,怎敢收三郎這么重的賞賜!”
秦瓊在邊上看了,也只是搖了搖頭道,“既然是三郎給的,你們收下就是,以往你們照顧他多年,如今他也算有了點出息,給你們點回報你們收下便是,沒什么使不得的。”
雖然他覺得兒子的行為有些過于孟浪,但這是兒子的金子,他愿意賞人,他當然也不會攔著,相反,倒覺得兒子有些重義輕財,挺好的。
齊國公府里人很多,阿黃提著個錢袋到處撒金豆,轉眼就發出一百多粒金豆子,也足足有兩斤多黃金,價值五百貫有余。
大家得了秦瓊的話,于是喜笑顏開的收下,感激不盡。
崔娘子在后院里正跟兄長崔敦禮和嫂子盧氏在說話,有丫環得了賞錢過來稟報炫耀。
那崔敦禮一聽,不由的惱怒。
“這個秦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幾日我跑他那永安坊的宅子不知道多少趟,為他報了多少好消息,可他連杯茶都沒給我喝過一口,這會到是對這些下人奴仆們這么大方了,人手一顆金豆子,真是有錢啊。”話里滿是怨氣和酸氣。
崔娘子聽了也不由的嘆了聲氣,對這個年長庶子她其實也有點心情復雜。
“阿兄也莫要如此說三郎,三郎終歸是年輕些,一時得意有些跳脫輕浮也是正常,不過這孩子總的來說還是挺不錯的,先前因你來說媒鄭氏女之事鬧的不高興,一氣之下干脆出去自立門戶了,也是個有本事的,凈身出戶,堅持不肯要這國公府里的一粒米一文錢,說都留給弟弟妹妹們,本來你姐夫都說要把國公府一半產業給他的。”
“還有這事?”崔敦禮皺眉,“怎么之前沒聽你說過,叔寶真說過要把一半產業給秦瑯?那就是他的不對了,秦瑯不過是一個婢生庶子,哪有資格分一半產業?隨便給點田地錢銀就不錯了,分一半,也太壞規矩了,那今后那幾個庶子也個個要分,將來咱們五郎還剩下什么?這嫡庶豈不沒了分別,失了尊卑?”
崔敦禮妻子盧氏出身范陽盧氏,也是五姓女,五姓七家最講究嫡庶,對秦瓊這種亂來的分家法也是不滿。
“算了,三郎沒要這府里東西,還給我寫了份承諾書,承諾今后這府里產業與他再無瓜葛。其實,現在三郎也已經少年得意,又是上柱國又是翼國公,聽說太子爺對他很是器重,雖然先前賜婚三郎拒絕了,可現在總算轉了性子,如今尚了太子嫡長女長樂郡主,反倒比之前尚丹陽郡主更受寵了,給了五百戶食邑封戶,又給了許多田地錢帛金銀等,三郎現在也是萬貫家業,不比這府里少了。”
·······
“這小子有些邪門。”崔敦禮一想到因為這小子,自己反被秦王嫌惡,不由的更加惱火。
崔娘子對兄長道,“阿兄以后莫要說這些了,我知道三郎對阿兄有過不敬,可你是長輩,多擔待一點。不管怎么說,如今三郎很得太子器重,階高爵顯,又尚郡主,阿兄之前跟錯了人,將來想在朝中上升,也還得多依仗你姐夫父子幫襯,咱們本是一家人,莫要因為一時嫌隙,最后反倒把關系搞僵硬了。”
“阿兄一會不如就跟三郎認個錯,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崔敦禮差點跳起來。
“我跟秦瑯認錯?憑什么?我怎么說也是長輩,是他阿舅。”
“阿兄,我非三郎生母,你自然也算不了他親娘舅,若是關系好,他自然會認你為舅,可若關系不睦,他又豈會認你這個舅?”
這時盧氏倒也想明白過來,不管怎么說,秦瓊父子現在確實是太子紅人,父子皆國公,一門三上柱國,崔敦禮現在卻是因為先前跟錯了人,如今處境不妙呢。
“妹妹說的有理呢,你一會就認個錯好了。”
崔敦禮脹紅著臉,可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