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聽了秦瑯的話,愣了一下。
王詵實打實的反賊,卻成了一個忠于朝廷的被害者。
“這非事實吧?”
秦瑯把魏征拉過來,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現在我們要開始考慮如何善后了,王詵是李藝的舊部,李藝現在坐鎮涇州,實力強勁,距離長安不到三百里。而河北這邊,還有許多李藝舊部,所以我們這樣說,那么暫不會牽連到關中的李藝,也不用牽連到河北的羅藝舊部,不會弄的人心慌慌。”
“當然,事情真正的經過,我會原原本本詳細的奏明太子殿下。”
表明一套說辭,背后一套說辭,魏征心里不喜歡這種做法,覺得一是一二是二,可秦瑯說的卻也有道理。眼下關鍵還是要平幽州亂,羅藝在幽州割據稱雄多年,雖然平定劉黑闥后就被調入朝中,可他的許多舊部依然在河北擔任要職,死了一個王詵,還有許多個劉詵張詵在。
“司丞考慮的長遠。”魏征點頭,算是同意了。
定下了事件的調子后,就好辦了。
秦瑯一面派人去分別控制各門、都督府衙、倉庫、監獄等,一面派人在城中街坊巡邏警戒,同時敲鑼打鼓宣示百姓,并派軍官前往城外軍營、軍府撫慰將士。
反賊李瑗王君廓等即誅,則不再追究其余人等。
秦瑯這個時候帶來的五千人馬,就發揮出重大作用了。而他把王詵定性為一個對朝廷和太子忠心耿耿,時刻準備著誅殺李王反賊的大忠臣,因此王詵的部下,也都不被追究。
原王詵舊部,也都識趣的第一時間向秦司丞表明對朝廷的忠心,秦瑯也將他們調派給程名振。
蘇烈與竇紅線這個時候,則去安撫那些被李瑗召來的原河北好漢們,不管他們是不是想要造反,都既往不咎。
秦瑯甚至還讓蘇烈與竇紅線把那些幽州城里城外的豪杰好漢們給收編,甚至發給他們一些武器裝備,讓他們協助維持治安。
最倒霉的是李瑗和王君廓以及他們的心腹,他們被定性為謀逆亂賊,手下當然也都成了附逆亂兵。
被收繳武器,關進俘虜營,李王的心腹軍官上百人,更是被秦瑯直接就在南門外當眾斬殺,然后傳首諸營,最后懸首諸門之上,以示警戒威懾。
李瑗王君廓等被誅逆賊的家眷也皆被抓捕收押,其財產府第更被抄沒。
一切都朝廷的很順利。
幽州這個燥動的火山,很快安穩下來。
王君廓和李瑗、王詵的死,讓各方人馬失去了指揮,而許多幽州兵士等,本就不過是被上司裹挾造反,至于那些什么燕趙好漢之類的竇劉舊部,本是些烏合無賴對大唐心懷怨恨,想要趁火打劫,王李等一死,也就成了無頭蒼蠅,加之蘇烈和竇紅線出面招撫,倒也很快就識趣的安份老實了。
等秦瑯抽空親自召見了那些大小頭領好漢們,給了他們一些承諾后,這些人便都老老實實的甚至賣力幫忙維持幽州秩序。
唯有王利涉很憤怒,他怎么也沒料到,自己視為自己人的蘇烈等最終會捅自己一刀,看著李瑗等皆被誅殺,他自知也難逃一死,最后干脆的撞墻而死了。
“三郎,李瑗有個妾侍還真是漂亮,賞我如何?”劉九笑著來討賞。
“我不是已經命令封鎖李瑗、王君廓的府第嗎?”秦瑯皺眉。
“那個妾侍原本是個商人妻子,后來被李瑗看上,他殺了商人強搶回府的。”劉九看中了那女人,想要。
“你若不想死,就別起這念頭,咱們平亂有功,你可別搞到最后反被論罪。不管是李瑗的妻妾兒女,還是王君廓的妻妾兒女,最后都是要送往長安發落的,你我可別亂來。”秦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