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沒說給校尉、旅帥、隊正等職,而說的是兵馬使、指揮使、都頭、十將這樣一聽就很山寨的職務。
不過他也表示會按范愿等人例,給這些人授散階。
其實團練使就相當是一個統軍,教練使就相當于一個統軍府別將,至于兵馬使相當于管一團二百人的校尉,指揮使則類似于管百人的旅帥,都頭則是管五十人的隊正,十將自然就是管十個人的火長了。
聽著都很高大上。
“你去告訴范愿他們,當年他們擁劉黑闥做亂,朝廷為征河北死難的刺史就有十個,國公也有五個,其余將士傷亡數萬,罪惡深重,然則如今太子仁德,皆既往不咎。但是,現在大敵當前,本都督已經頒下了緊急征召令,無論他們愿不愿意,都要幫本都督打完這一仗,誰敢當逃兵,本都督便按軍法立斬不赦。若是他們愿意配合,共御外敵,本都督則會向太子表薦功勞,授階給官,將來戰后,不愿當官,也可以保留階品回到家鄉,繼續做他的豪強地主去!”
范愿、曹湛都是當年和蘇烈義父高雅賢同輩同級別的河北大將,這幾年隱姓埋名日子也過的著實不怎么樣,這次本來以為能夠響應王君廓李瑗再風光一回,誰能料到居然鉆到了秦瑯這個小渾蛋的網里了。
蘇烈與竇紅線帶著秦瑯的話,請范愿他們吃了一頓飯,說明了秦瑯之意。
“范公、曹公,新太子仁德,為夏王翻案追封立廟,又赦免了諸位等夏王舊部,本來這次你們起兵附逆,這是不赦死罪,但太子還是赦免了。現在翼國公開出的條件很不錯,給官階給職事,甚至承諾此戰后任你們選擇去留。”
竇紅線則直言道,“雖然我討厭李世民,但我得承認他這次做的不錯。還有,我認為不管過去恩怨如何,我們都是漢家人,現如今塞外胡虜突厥來犯,我們應當團結一起,共抗外敵。”
曹湛道,“什么漢胡之別,李淵父子起兵還不是向突厥稱臣借兵搶天下?現在就說漢胡有別了?”
“曹叔,胡虜鐵騎若侵入河北,將會有無數百姓遭殃,河北是我們所有河北人的河北,是我們的家鄉祖地,難道你愿意看到我們的族人、我們的鄉鄰被殺戮擄掠嗎?”
曹湛無法反駁,唐軍當初進入河北后,雖然對他們這些夏王舊部十分兇惡,但再兇惡也不會比突厥人更兇殘。
唐軍只是以勝利者姿態壓在他們頭上,但若突厥人侵占河北,他們所有人都只會淪為突厥的奴隸。
范愿問竇紅線,“秦瑯的話算話嗎?他說給五品官階,朝廷肯認嗎?”
“秦瑯是太子親授河北撫慰大使,檢校幽州都督,握有黜陟大權,而且秦瑯又是太子女婿,他們父子如今深得太子寵信,我相信他的話能算話。”
范愿又問,“昨日逃跑的那幾十個兄弟,秦瑯打算如何處置?”
“都督說若是諸位深明大義,愿意留下共御外敵,那昨日的那些兄弟就只罰他們打掃半個月軍營茅廁便算了,若是你們不肯,那么昨日便要公開腰斬那些逃兵,還要連你們一起斬了。”蘇烈也沒藏著掖著。
“哈哈,這位秦三郎倒也是個直人,不過他這樣說我倒覺得此人說話比較可信了。”范愿笑了笑,“但是呢,我們必須得親耳聽到秦都督對我們說這些話,另外還得拿到朝廷正式的任命告身,才能做數。”
蘇烈心中一喜,范愿等人終于肯松口了,這樣便好。
“好,我就這去稟報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