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咱們帶的貨少,就算翻三倍,也沒多少錢,要不暫做軍資也行。”秦瑯道。
阿黃湊過來,低聲道,“三郎,我倒發現一個好買賣,做好了,能夠賺上一大筆錢。”
“哦,你說說看。”
“就是近幾年,北方邊境經常發生戰事,所以朝廷封鎖邊鏡,閉關停市,但是你也知道,塞外的胡人向來喜歡我們中原的商貨,茶鹽酒布就不說了,還有鐵料等也極為需要,而咱們這一關停邊市,這些胡人就沒有渠道交易了。”
阿黃說的其實就是走私的買賣,之前羅藝控制幽州的時候,直接開設邊市,與突厥人,奚人,契丹人、鐵勒人等交易,每年都能賺取大量錢財以充做軍資。
后來李瑗接管幽州,進行閉關停市,王君廓便與李謹行合作,暗里走私,賺的也是盆滿缽滿。
塞外胡人需要中原的各種手工商品,還有鹽茶酒鐵等,而中原也很需要塞外的牛羊馬匹以及各種皮毛。
“我這些天可打聽到不少驚人消息,那些河北商人自幽州采購鐵釜,一個不過五百錢,而運過長城,賣到塞外草原的部落里去,一個能賣幾千錢。在幽州買木碗十文一個,運過關就是六七十錢一個。
那些胡人沒有銅錢付賬,便以牛馬抵付,一馬才折三貫錢,而把馬運回幽州,一馬可賣一二十貫,里外里轉手就是十倍以上之暴利。”
“一片茶餅便能換一匹馬,一匹二十余尺的布,就能換頭牛。”
而這牛馬若運到洛陽、長安等地去,一頭牛起碼能值七八千錢,一匹馬能值十貫左右,若是能做為戰馬的上馬,往往能賣到二三十貫。
“許多商人甚至會給那些牧民先賒賬,約定以牛馬償還,利息都是高利貸。”
這些商人春夏之交,在畜產品等還沒收獲的時候,派出駝隊和車隊,把各種日用百貨串營走賬的販賣過去,甚至直接賒欠給他們。等到了秋冬的時候便來收賬,并往往會把貨品價格做高,把牧民的牲畜、皮毛價格作低,再加上利息,大賺特賺。
有些奸滑些的商人,賒欠的利息甚至能達到本金十倍以上。
但對于那些塞外胡人來說,他們不了解中原商貨的成本價格,也沒有什么其它的交易途徑,尤其是在中原朝廷封閉邊關停止互市以后,更是如此。
“三郎,那些走私過關入塞外草原買賣的家伙,基本上都是那些世家名門,地主豪強家的商隊,一年不知道要賺多少。“
從中原采購的商貨便宜的很,到了那邊賣的極貴,然后還是折成牛羊,價格又壓的低,運回中原卻又價格極高,再加上若是中間先賒欠一下,然后加上高額的利息,那確實是一本萬利的超級暴利的買賣,關鍵是這些家伙這么賺錢,又不用交半點稅,什么關稅什么交易稅什么印花稅什么契稅啥玩意也不用交,賺到的都入口袋。
秦瑯聽了不由的紅了眼睛。
“娘的,咱們在這里守邊衛土,拼死拼活,還抽風飲露,結果那些狗奴倒是趁機大發其財,賺的盆滿缽滿了。”
阿黃興奮的道,“所以說咱們也組織人馬去走私貿易吧?”
秦瑯鄙夷的瞧了阿黃一眼,咱還用的著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