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隊頭大驚,“我是河東的軍士,你應當把我交給代州都督處置!”
“交給代州都督?然后再把你們給放了?休想!”牛進達冷哼一聲,直接揮手,獨孤燕云便帶著弟兄們上來,把這些家伙一個個拖出去。
一名軍官勸說牛進達,“將軍,這些人是代州都督藺謨的人,我們就這樣斬了,不合適吧?”
“眼下是什么時候?備戰防突的戰爭時期,這些人走私軍械里通外國,按軍法自然可直接斬殺。”牛進達豈不知道這些人是歸代州都督藺謨管的,但若是把人交給代州,那這些人定能逃脫處置,開了這樣的頭,龍關邊市更別想立起來。
“是否先請示一下秦都督?”
“也好。”牛進達想了想,覺得畢竟秦瑯是幽州長官。
一日后。
秦瑯聽聞了這事后,親自騎馬趕到。
“想不到大敵當前,居然還有這等事情?既然通敵,那就直接斬殺,以后還有這種事情,直接處置,不用問我。”秦瑯一來,看過審訊的證詞,還有倉庫里的證物,以及親自審問了那些邊兵后,陰沉著臉下了斬殺令。
“都督,藺都督派了人趕來了,說要見都督。”
來人求見,呈上了代州都督藺莫的書信,秦瑯看了看,這個藺都督說聽聞手下邊軍私下回易,在幽州這邊被扣住,于是來信要求把人交回給他處置。
這信里藺莫口氣挺大,把事情說的不值一提,似乎那些人只是干了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還有幾分嫌秦瑯故意搞事的意思。
秦瑯把書信扔到一邊,對牛進達和魏征他們道,“這個藺都督我不怎么熟,我們有誰了解的?”
魏征道,“藺謨前朝時本為河東鷹揚郎將,與天子有舊,后隨天子太原起兵,大唐建立后,授銀青光祿大夫,擔任過太子左衛率,后任毫州總管,去年被拜為代州都督,節制代、蔚、忻、朔、云五州。”
“哦,原來是廢太子的人,那他還敢跟我這么囂張?”
魏征糾正,“確切點說,藺莫是武德天子的人。”
“那他也沒什么好囂張的,難道不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秦瑯對于這種老家伙沒什么好感,你說你是李淵的心腹,可李淵現在什么狀況你難道不清楚?就算是你代州都督,可眼下這種節骨眼上,你不應當夾起尾巴做人嗎?
居然還敢暗里與突厥走私,走私被抓了,還敢這么理直氣狀的來要人。
“魏司馬,你立即替我草擬一道彈章,我要彈劾這個藺謨,身受朝廷重任,擔任代州都督,本該盡忠職守,守土衛邊,卻暗里派手下販賣軍械與突厥,資敵通賊,罪不可恕!”
魏征提醒秦瑯,“我們只是抓到了一隊代州邊軍而已,并沒有證據可證明這些人是受藺莫指使。”
秦瑯卻不以為意道,“有這些就足夠了,至于其它的,那是御史臺和大理寺的差事了。”
“把那五十人全都砍了,然后傳道各州縣,我要讓所有人知道,就算是代州都督藺莫的兵敢來我這越境走私,我也通通殺無赦!”
“還有,抓獲的那些走私犯,不要光讓他們在這里站籠里曬太陽,那也太便宜他們了,審訊之后,全都扔去服役做工,修寨挖壕,打造軍械這些都缺人手,不能浪費了。”
“都督,最近有不少人來求情,想要把這些人贖回去。”
“贖?本都督難道看起來像是綁架勒索的山賊?還是說本都督那樣貪財?告訴他們,我不管是誰家的人,可既然犯我規矩落我手里,那便沒有人情可講,他們不給我秦瑯面子,我秦瑯也不必給他們臉面。”
“若是他們愿意來邊市交易,我舉手歡迎,可若是誰敢繼續無視禁令來走私,那么遇一個抓一個,遇兩個抓一雙,人財都別想再要回去。這次,我就點到為止,不深入追究,可下一次再抓到走私者,我不但抓人收貨,還要追究到后面的東家,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