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記住我今日的話吧,當今太子雄才偉略更是胸襟寬廣,用人不唯家世更唯才。”
馬周去了門下省,魏征則去了秘書省任秘書監,崔敦禮成了秘書丞,原來的右司馬鄭玄禮現在降為了秘書郎,雖然說秘書省是個無權的清水衙門,可魏征能得太子加參預朝政權,便不再是冷板凳了,這是真正的重用。
有魏征這個例子在,那秘書丞崔敦禮此次調職便也顯得不一般了。
崔敦禮終于穿上了緋袍,脫下了綠袍,雖然去的是秘書省而不是中書或門下、尚書三省,可這也是不錯了,相對比鄭玄禮,他確實已經算的上翻身了。
這一切,他很清楚,確實要感激便宜外甥秦瑯。
以前他很瞧不起秦瑯,但經歷了這兩月的這一連串變化后,崔敦禮對秦瑯的態度也從最早的鄙夷輕視,慢慢的到正視,甚至是如今的佩服和感激。
“阿舅以后有事,盡管打招呼。”秦瑯握著他的手道。
崔敦禮神色復雜的點了點頭,“阿舅記下了,阿舅忘不了三郎的幫助,博陵崔家也不會忘記的。”
這是一個很有份量的承諾,秦瑯雖然不懼得罪滎陽鄭氏,范陽盧氏,但那些超級士族的影響力依然還是很大的,多得罪一家今后的路便難走一分,博陵崔氏肯真心互相扶持,對他來說是雪中送炭的好事。
許敬宗在一邊看著很酸。
想玄武門事變前,他便以秦王府十八學士外放長安縣令,事變后積極任事,代任雍州治中,本以為前途一片明亮,誰知道轉眼間就打入塵埃,貶到了這鎮撫司做長史。
現在魏征馬周崔敦禮等紛紛都調走了,甚至都是高升,偏偏他還在原地不動。
現在他有幾分后悔,早知道上次河北之行,自己應當積極爭取的,可當時他認為秦瑯河北之行難以建功,所以就沒主動提出去。
失策啊。
秦瑯為馬周三人準備了送行會,因為眼下局勢緊張,所以送行宴就免了,馬周他們也沒時間。
本來說完話馬周他們就要走,秦瑯叫住了他們。
“等一下,這里還有筆錢你們領了再走。”
“什么錢?”
“咱們司里公廨錢,除了部份用做辦公開支外,其余的一部份留做本金繼續生息,剩下一部份則是要拿來做為司里官吏們的福利獎金的。這次我河北之行,把公廨錢全拿出來做本錢置貨,運到河北后賣出,又采購成貨物再運回來,部份已經在洛陽賣掉了,剩下的昨天運到長安后,也被東西兩市的各行吃下,算了下,咱們這次賺了很大一筆啊。”
馬周道,“我已經調走了,哪還能分這錢呢。”
“你調走沒錯,但這次當然有份分的,司里不少你們這份。”
按秦瑯的分法,除去留下部份做本錢,部份用做公廨開支,剩下的公廨田租是用來做食堂會食糧,這次賺到的錢其余的拿來分掉,就當成是司里第三季度的獎金福利。
算下來,錢不少。
這錢是按照司里的官職階位來分的,另外外勤比內勤要多點津貼。
馬周看了眼自己的那份,折錢一千二百貫,絹八百匹,另外還有米一百石。他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算錯了。
可當秦瑯說沒錯的時候,他還是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