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宗忙的四腳朝天,滿嘴大泡,聽到許多添油加醋的舉報之后,十分惱怒。
偏偏還有官吏在旁邊煽風點火。
“治中,眼下關鍵時候,糧食更事關滿城百姓,我以為當對糧食實行管控,禁止糧商囤積居奇,同時也要對鎮撫司這種擾亂市場的行為,給予處罰。”
有人提議要把長安糧商手里的糧食,還有那些大貴族手里的糧食都控一控,具體做法就是暫時封存征收這些糧食,禁止他們囤積居奇,不許他們私藏大宗糧食,除留下口糧外,多余的糧食要交給雍州衙門控制,保持市場上每日有糧食出售,以安穩民心。
甚至要實行限售定額等措施,畢竟長安數十萬人口,一旦出現搶糧風潮,到時恐慌情緒一起,商人囤糧,大族藏糧,那么百姓買不到糧就會出亂子。
李道宗覺得這個建議不錯。
“好,你帶人去把鎮撫司的糧食征收。”
戰爭時期,尤其是圍城時期,糧食就是硬通貨。
誰都想控制糧食在手。
得到許可的雍州戶曹參軍立即點了一隊衙役趕來平康坊。
坊里,鎮撫司衙門前,糧車往來不絕。
大家興高彩烈。
雍州來人一到,便高聲宣布要征收這批糧食,而且要馬上帶走。
這下子,整個鎮撫司上下都不答應了。
若是平時就算了,可現在這種時候,誰愿意把到手的糧食再讓出去?
“誰敢!”
魏昶提著橫刀跳上糧堆,高聲喝問。
“魏閻王,怎么,你們鎮撫司要造反?”
“呸,劉戶曹,你們雍州衙門有什么權力征收我們的糧食?瞧好了,這是鎮撫司衙門,直接聽從于太子殿下,不受三省六部九寺十二衛管轄,你們雍州更管不著。”
劉戶曹冷臉喝道,“我雍州衙門管轄京城,及京畿二十余縣,眼下大敵當前,糧食列為管制物資·····”
“呸,今天你就是說出花來,也休想搶我們的糧食,這不是公糧,是我們私糧,有本事,你把整個長安的糧食都征收了,不但是東西兩市糧行里的糧食,還把百姓家里的糧食也都征走,那我就服你,這糧食任你們帶走,否則,今天誰敢伸手,休怪我魏閻王翻臉無情,誰伸手,我的刀剁誰!”
這邊的爭吵聲把秦瑯也引了出來,聽那位劉戶曹說完后,秦瑯也只是冷笑了兩聲。
“雍州衙門要加強糧食管控這是好事,但是管控到我們頭上來就不對了,我這些糧食已屬司中官吏役員們的私人糧食,不是糧倉倉庫里的糧食,你們確實沒資格征收。”
那位戶曹面對秦瑯這位太子女婿、國公爺,也不敢太造次,只是出示了李道宗的手令。
“回去吧,莫說我們鎮撫司你們雍州衙門管不著,就是管的著,我們也沒有違背朝廷制度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