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歡喜不已,“母后,這畫我要請最好的工匠給我裱起來。”
太子承乾和衛王青雀進來,看到的是秦瑯跟他們母后、妹妹那融洽歡樂的相處一幕,不由的心里泛酸,尤其是李泰,昨天被秦瑯折騰的一幕幕還沒忘記呢。
秦瑯請得他們移駕太極宮。
宮門前帶上早已等候多時的程處默,通過玄武門時,玄武門守將已經換成了李君羨,這位也是瓦崗出身的,過去曾是秦瓊部下,對秦瑯很親切的點了點頭。
兩儀殿里。
曾經熱鬧的內朝金殿,如今空空蕩蕩,冷冷清清。
李淵獨自抱著秦瑯送他的吉它,在那里獨自彈唱著,自彈自唱,唱的就是秦瑯唱過的那首平凡之路。
這首大異此時曲風的小調,在太上皇的嘴里唱出了一種莫名的心酸落魄之感。
太上皇連冠都沒戴,光著個腦袋,露出花白的頭發。
看到秦瑯他們來了,只是點了下頭。
“太上皇,今天打幾圈?”秦瑯笑呵呵的問。
李淵停下琴,“我打幾圈都可以。”
秦瑯道,“八十八番封頂,一番一個金開元,打四圈如何?”
“怎么,小子怕輸?你上次可是一把糊了黃金千兩啊。”
“臣相信陛下最近肯定牌技大進,可不敢玩大的。”
李淵被秦瑯幾句話哄的十分高興,一掃頹廢之色,那邊麗質則把秦瑯給她副的像拿出來,李淵看了也連聲稱好。
承乾與李泰都上來問好。
李淵看到這兩個孩子嘆氣,“老二老三都后繼有人,可老大老四卻香火斷繼無人承嗣。”
長孫皇后馬上接上話頭,“臣妾回去,定向二郎進諫,請二郎從宗室中為大郎和四郎挑選合適者過繼名下,繼嗣香火。”
李淵難得沖著長孫氏笑了下,“好,好。”
麻將擺好,四人上桌。
嘩啦啦的麻將又響了起來,李淵精神煥發。
對于這位太上皇來說,人生還沒過六十,但似乎已經只是行尸走肉了,他現在是兒子的囚徒,太極宮這座華麗輝煌的宮殿,是世上最大的監獄。
他的余生也許還很長,可他已經不知道余生該做什么了。
似乎,除了打打麻將,彈彈琴,已經沒有什么能提起他的興趣了。
人還活著,心卻已經死在了六月初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