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富足,天下也就安穩嘛。”
秦瓊見兒子扯這么遠,搖了搖頭,“你從哪學來的這孵化之法,不用母雞也行?”
“孵蛋關鍵是溫度,而不是母雞,母雞的作用是下蛋,公雞的作用則是陰陽調和孕育生命,否則只有母雞沒有公雞,雖然能下蛋,但這種蛋是孵不出雞崽的。但只要有陰陽調和好的蛋,再加上適宜的溫度,不需要再借助母雞,也一樣能孵化出雞崽的。”
秦瓊搖了搖頭,“你之前先是弄了個酒坊,后來又弄了干糧作坊,酒坊的魏公酒、國公酒都是味道很醇正,后來弄的干糧坊,作的炒面、料粉、肉松等,倒也都是極好的干糧,之前兵部按你的方子試制了一批,交給在京諸衛的宿衛府兵們試吃,我問過,大家反響都還不錯。”
這些說明,秦瑯確實也不是那種胡鬧之人,所以現在他跟秦瓊說什么陰陽調和之類的,秦瓊聽不太明白,但沒關系,他相信兒子是在認真做事便好。
“這次朝廷調整爵位制度和食邑制度,長樂公主被削改食邑,你沒想法吧?”秦瓊問。
之前長樂郡主已經加到了五千戶真封,封丁又多,總共幾萬封丁,一年的租庸調進項就能有數萬石租,和許多絹布。
現在說沒就沒了,秦瓊怕年輕人想不開。
結果秦瑯笑了笑,“說沒想法是假的,畢竟一年這么多糧絹呢,這還一次都沒有收過租庸調,結果朝廷如今一道詔令,先削四千七百戶,剩下三百戶也得等到公主大婚后才給,一場空。”
不過秦瑯心態畢竟好,這些本來就是公主的,他也只是代公主管理而已,收回便收回吧。
他那一千戶的庸權被朝廷收回,收益減少他不也沒說什么,反正大家都是如此。
“真沒怨言?”
“說句大白話,我們這些實封功臣也都是跟陛下一條船上的人,都是大唐這條船上的,這船穩當了,我們才能走的遠,若是大家都只顧拼命啃船當蛀蟲,自己啃肥了,可船蛀空了,其實不也是一場空?”
“你這比方倒打的貼切。”秦瓊很滿意兒子的這種想法。
未婚妻李麗質現在正式封號是長樂郡公主,以郡為名,相比起以國為名的,肯定要低一些,但大唐開國后,所封公主皆以郡名,當然也有以縣名的,以縣名的肯定就不如郡名的得寵。
郡主是太子之女,親王之女則是縣主。
皇帝收回了之前破例賜給長樂的實封,不過永業田和賞賜的田沒收回。
崔氏張羅著秦瑯在府中吃晚飯。
滿臉的喜色,神神秘秘的,等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用餐時,她才公布,原來玉簫已經懷有身孕。
“怎么不告訴我呢?”
“之前還不敢確定,剛才大娘子見我嘔吐,詢問之后請了府里的醫生把脈,才發現是喜脈。”玉簫說話時,一臉的幸福之色。之前秦瑯說想要她給他生孩子,心心念念,如今終于有了。
其實之前已經有了一些征兆,可是她都不敢去看大夫確認,就怕萬一不是,到時一場空會失落。
如今終于確認后,終于安穩了。
做為一個妾侍,還是駙馬的妾侍,曾經又淪落教坊,在平康坊做過女校書,玉簫心里是很沒安全感的,現在懷上了,也踏實了,只盼著能早點生個孩子,不管男女都能滿足了。
秦瓊聽了很高興。
直接去書房取來一對玉佩。
“這枚大的就送給你,小的給未出生的孩子。”
玉簫驚喜的接過,拜謝。
一般貴族名門里,侍妾甚至都沒資格拜公婆的,可不論在平康坊翼國公府,還是親仁坊齊國公府,秦瓊父子都從沒有輕賤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