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藝對這個油鹽不見的趙慈晧大為不滿,本想著如在涇州一樣,矯詔調兵,可想不到趙慈晧居然如此頑固。
“你處處阻撓本王,莫非是京中逆賊一黨?”李藝眼見軟的不行,就準備來硬的了,反正城門已經控制,既然姓趙的不配合,那干脆將他綁了。
“大王此話可是冤枉下官,下官對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逆賊一黨?”
“是嗎?”
“當然,若大王不信,下官可以請人為我作證。”
李藝愣了下。
這時,廳后走出一人。
“燕王倒是好大的官威啊,這般顛倒黑白,倒是端的好手段。本使想要問燕王一句,你口稱奉密旨勒兵入京,敢問是誰來向你傳的密意,他現在何處?還是說,燕王你根本就是矯詔起兵,謀反做亂?”
連番喝問,倒是讓李藝嚇了一跳。
等仔細一看,看清楚了來人后,卻又十分疑惑。
來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倒是挺高大英偉,只是一襲青衫,未免有些狂妄。
“哪來的大膽狂徒!”羅藝喝問。
秦瑯走上前,笑道,“哦,忘記了燕王還未曾見過我,請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秦瑯,現為大唐鎮撫使!”
“燕王,陛下讓我去涇州看看你捕蝗抗災如何了,想不到你卻跑到豳州來了,還帶著這么多兵馬,你好大的膽子!”
李藝面色驚疑,左右觀望。
“你是秦瓊家的那個庶子?”
“沒錯,我還是玄武門靖亂功臣,大唐四十六實封功臣之一。”
李藝打量著秦瑯,又看了看趙慈晧,開始緩緩向門口退去,他邊退邊喊,“趙玖、宋俊!”
可連喊了數聲,都沒有回應,他那兩位親軍校尉,居然沒在門外。
秦瑯呵呵一笑。
“燕王,別急著走啊,你不是自以為局勢盡在掌握之中嗎?你不是以為豳州已經是到嘴的肉嗎?你以為你帶著五百騎入城,這豳州城就是你的了?”
“來人,來人!”
“別喊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那些手下比你還要狂妄,他們圍住了州衙,便以為萬事大吉了,你那兩個親軍校尉剛才已經被我派人拉到一邊喝酒去了,眼下,這衙廳外面,盡是我鎮撫司的人!”
李藝面色大驚,怎么也沒料到,大半輩子大風大浪什么大場面都見過了,如今卻要在這里陰溝里翻船。
“你怎么知道我會來?”
“你以為你的那些異動,能瞞的過鎮撫司嗎?你那邊以閱武為名召集涇州兵馬集結,我這邊就已經接到消息了,實不相瞞,我在這里已經等你三天了!”
李藝伸手去摸刀,但摸了個空。
他入衙廳前,已經把武器交給了手下。
秦瑯冷笑幾聲。
“李藝,你受賜國姓,加封郡王,列名屬籍,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為何卻還要陰謀作亂?”
李藝一身鐵甲在身,站在那里倒是如同一個榆林疙瘩一樣了,一時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剛才連叫數聲,都沒聽到手下回應,已然確信了秦瑯的話。
雖然衙外有幾百輕騎,城外還有近萬人馬,但現在在這衙廳之內,他卻孤立無援了。
秦瑯看著眼中升起狠戾之色的李藝,只是搖了搖頭。
“燕王還想逞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