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道月門之時,秦瑯看到了滿臉陰郁的薛萬徹。
他做賊心虛嚇了一跳。
薛萬徹向他走來。
“從后面走,前面人多。”薛萬徹只吐出這句話,然后便在前面帶路。
秦瑯愣了下,還以為薛萬徹要撲上來干他,心里都在組織說辭,誰知道薛萬徹卻說這么句話。
“過來!”薛萬徹扭頭看了眼還在愣神的他。
秦瑯無奈跟上,小聲道,“駙馬你聽我說,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其實是個誤會!”
薛萬徹腳步不停,臉色陰沉。
“我相信我看見的,更相信我聽見的,但不會相信那些花言巧語,你不用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我都看到了聽到了,我剛才沒沖進去,是為了長公主的名譽,現在,你立即給我滾出薛家!”
“薛將軍,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薛萬徹猛的停下腳步,他轉過身來,一把揪住秦瑯的衣襟,“你知道嗎,剛剛你們在里面茍且之時,我在外面扭斷了那個替你們望風的家奴,當時我多希望我扭斷的是你秦三郎的脖子!現在,給我滾,別讓我失去理智把你也給殺了。還有,以后都不要再踏進薛家一步!”
秦瑯看他樣子,知道現在說什么也無濟于事了。
只能說丹陽真是個禍水,他娘的手段太狠了。
一把黃泥巴塞進他秦瑯褲襠,他還能解釋什么?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
薛萬徹親自引著他來到一處側門,將他送出府。
“永遠不要再踏入我薛府半步,否則我一定會親手扭斷你的脖頸!”薛萬徹的目光如劍。
秦瑯嘆息一聲,有些狼狽的走了。
栽了,他年少成名,能威懾整座長安城,被人送外號鐵面閻羅、御貓、玉面麒麟、鐵手等外號的狠人,如今徹底的栽了,一頭栽在丹陽長公主的手里,根本爬不起來。
女人狠起來,還真是沒有男人半點事情。
以秦瑯如今在李世民心中的份量,一般的事情已經弄不倒秦瑯了,秦瑯得罪的人很多,每天都有人彈劾秦瑯,檢舉他各種罪名,據說在李世民的御案前,關于他的彈劾奏表,都裝了十口大箱子了,可李世民依然從沒有追問過秦瑯的那些所謂罪責。
因為皇帝相信秦瑯。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這才是最要命的,哪怕李世民再寵信他,也無法容忍秦瑯這個女婿出軌偷情,若是一般的也就當是風流韻事了,可偏偏秦瑯是跟丹陽長公主。
那可是他的皇妹,是長樂的姑姑啊。
偏偏此前秦瑯又是死拒丹陽的賜婚。
這算什么?
吃回頭草?
還是亂侖?
皇家的臉面呢?
丹陽很厲害,他找到了秦瑯的致命死穴,一個極得圣寵的年輕人,一般的罪責已經打不倒了,倒不如她親自下場,一個緋聞,卻能讓秦瑯無還手之地。
要是沒有薛萬徹撞見,大不了出來后死不認賬,可現在薛萬徹已經咬定這樁緋聞了,又得怎么辦?
自己要不要先去向李世民坦白從寬?
可問題是,李世民能夠相信自己嗎?
到時若是他找丹陽和薛萬徹對質,這事怕是得涼。
娘的。
真是想不到他秦瑯經歷了這么多大風大浪,如今倒是在這陰溝里翻船了!
秦瑯忍不住對天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