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的一是要摸清全國田畝、礦產等這些重要資源的數據,接下來就是要以此出臺一些規范措施。
比如之前朝廷均田令下的限田令,也要因此全面推行,以此打擊土地兼并的情況,也要查清一些趁亂侵占國家、他人土地的問題。
接下來,秦瑯計劃要推行的就是稅了,土地要征地稅,鹽鐵等礦要征礦稅。
其實地稅就是要在現有的義倉糧基礎上開征,現在的義倉糧其實已經由原本最初百姓自發的性質變成了官方主導的一種儲糧繳糧性質了,故此秦瑯打算按歷史走向,提前將他改為地稅。
按畝征糧,在租庸調正稅的田租外,再按百姓實際擁田數量,征收地稅,地稅入專門的倉,把原來的義倉改名為社倉,地稅糧入社倉,就存儲于地方不轉運到朝廷各大倉中。
社倉里的地稅糧,以后主要就是用來備地方災荒,以及附近戰爭等軍事所需。
以免再出現如今年這樣的糧荒危機。
“這是加稅,讓百姓負擔更重!”
秦瑯的計劃,果然馬上就有大臣反對,反對的是戴胄,他認為義倉原本是屬于百姓們自發組織的救災倉,如今朝廷接管義倉,那也應當是權宜之計,等災后應當將義倉交還給百姓。
而秦瑯要設地稅,就是在跟百姓耍流氓。
“臣計劃是按擁田畝數征糧,上至王公下至庶民,不論貴賤,每畝別稅粟二升,入社倉,專糧專用,以備災年救荒。至于商賈戶和無田戶,則按戶等,九等納稅,上上戶稅糧五石,下中戶征五斗,對于下下戶免征。”
戴胄繼續反對。
秦瑯不理他,接著說出了一個數字。
“據臣在戶部查到的數據,如今全國戶口約為二百萬戶,人丁八百多萬口,實際課丁數只有一百二十萬左右,按租庸調制,每丁每年納粟兩石,絹二丈,實際上朝廷一年的租賦收入僅兩百四十萬石,計絹六十萬匹而已········”
“但是據臣的推測,如今天下戶口實數當有五百萬左右,人口兩千多萬口。若經過戶口清查后,課丁當有三百萬丁,則一年正賦將為六百萬石粟,一百五十萬匹絹以及若干綿········”
“而按照隋朝時的全國耕地田畝數,當有八百余萬頃(約七億市畝),雖然經歷十余年戰亂之后,許多地方土地荒蕪,尤其是在邊疆之地,但據臣的推算,如果全國征收地稅,就算除去不種糧的田地,則一年依然可以起碼征收一千二百萬石左右的地稅糧!”
這些數字一出,從皇帝到宰相,無不呼吸粗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