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我也覺得你這次行事有些過了。”
秦瑯聽了,也只能苦笑,誰又能理解他的內心呢,本來是想做件好事,結果現在大家都說他不對,連程咬金程處默爺倆都嫌他瞎折騰。
騎上馬,隨程處默回長安。
回去的路上,秦瑯倒是想通了,比別人超越半步,那是天才,超越百步,那就是瘋子了。
秦瑯的改革,或者對普通庶民百姓是好的,可現在并沒有人替他宣傳這些好處,反倒是勛戚官僚士大夫們都開始視秦瑯為對立之人了。
他們甚至認為秦瑯是個背叛者。
在這種情況下,還談個屁的改革啊。
也幸好他當初直接走人了,要不然,估計早就被按到地上摩擦到死了。
現在過了這么久,朝廷也沒有半點動靜,看來這個所謂的稅改還沒開始就夭折了。
心里其實還有點小小失望。
路過咸陽那塊地,依然還是一片荒涼,秦瑯指著那地對處默說這是自己新買的,一萬畝,花了三千貫。
程處默翻白眼,“這地白送也不要啊,有錢也不是這樣浪費的,扔水里不能聽個響呢,你扔這,有啥用?在這建個養豬場,牧豬嗎?你還得時刻提防別下大雨,否則一場大雨過后,你的豬說不定就被漂到洛陽去了!”
“你現在有多少地了?”秦瑯問。
“八百畝,三個小莊子。”說到此,程處默一臉自豪,這八百畝地是屬于他的私產,年紀輕輕,就能置辦起八百畝地,還是在京畿的地產,已經足以自豪了。
起碼,他現在每月俸祿如數上交家里外,自己一應花銷不需要再找家里要了。
“我現在有七萬多畝地了。”秦瑯不經意的說道。
程處默怔住,然后惡狠狠的盯著秦瑯,想揍這混蛋。
回了長安,秦瑯先去看望秦瓊。
秦瓊自秦瑯離京后,便也告了病假在家不朝,李世民倒也沒來勉強,幾次派人來送藥看望。
雖然秦瓊現在連兩三天到中書門下一次都免了,但他還是對京城的局勢很清楚的。
“你那個稅改的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秦瑯點了點頭。
年輕人嘛,心高氣傲,過于一帆風順,于是便不免有些過于慷慨激昂,這次牢牢的碰了一次壁,倒也謙虛多了。
“以封左仆射為首的反對者太多了,真正肯支持你的也就是陛下和房杜長孫幾位,但反對者太多,他們也可能強行實行的。”
秦瑯走后,其實皇帝還是先后召開過數次廷議,但每次都被封德彝等堅決反對了。封倫還放出風聲,讓無數百官士人紛紛上奏反對這新稅法。
在這種群情洶洶的情況下,李世民也只能暫時擱置這計劃了。
秦瑯的一攬子振興財政的計劃,就這樣被那些士人貴族們聯手扼殺在搖籃里了,不過秦瑯經過了一個多月時間的冷靜,早就看開了。
扼殺就扼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