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奴其實遠不如昆侖奴,昆侖奴更溫馴,更適合莊園里的工作。而在宅內使用,北地奴了不如新羅婢!”
咸陽,渭北河畔的秦氏度假村里,秦瑯跟太子泛舟荷塘,采蓮捕魚,船頭阿黃則一邊給太子剝著菱角,一邊說著奴隸之事。
“不過突厥奴卻是打鐵的好手,突厥人本就曾經是匈奴人的鍛奴,他們力氣大,打鐵有天份。不過東方的契丹部,也是打鐵的好手,契丹有鑌鐵礦,契丹人也因此自號鑌鐵之部,他們打造的鑌鐵契丹刀很有名,另外契丹人的銀雕馬鞍也很有名。”
阿黃講起來倒也頭頭是道,“鐵勒人擅長放牧,奚人則擅造車,奚人制造的奚車實用又精美,前寬后窄,車轂長,車**,車軸短,奚人以車為欄,人居其間,戰時則運送輜重,甚至能充當戰車,結戰陣之用。”
“室韋人則善于養牛,靺鞨人則長于狩獵·······”
不過這些北方胡族,或是游牧族,或是半牧半獵,或是半獵半漁,但基本上都沒有什么農業,不懂耕種,北方真正有農業種植的,其實是高句麗人,但高句麗的農業,其實也主要是漢代以來早年過去的漢人。
不過既然做了奴隸,大唐的商人地主們可就不管這些了,哪里價高賣哪里,買下來后也是哪里需要就安排到哪里去。
其實這在秦瑯看來有些浪費,畢竟一個打鐵的突厥好手,你卻讓他去耕田,一個造車的奚族好手,你讓他去割麥子,實在是浪費嘛。
可大家不管,不賣力干活,就拿鞭子抽,餓你肚子,敢逃跑抓到了就往死里打,打不死繼續干活。
官府對逃奴的處罰也是很嚴厲的,管控極嚴,出門的話,沒有主人帶著,會被立即以逃奴罪逮捕論處,最后還要送還奴主。就算是被主人打死了,也不會有官府管,奴隸在唐朝其實就是牲畜,這是法律明文規定的。
“三郎,咱們所有的莊子如今都已經暫時停產放假了,所有工人都回家夏收去了。”
這個長假,對于秦家來說,損失不小,畢竟酒坊糖坊這些產業,如今規模不小,每日產生的收益也不小,一下子停工半月,不過這種時候也管不了了,畢竟連朝廷官府都封印放假了。
麥子正在搶收,不過今年秦家有三分之一的地種的是水稻,種的都是早稻,但也還沒到收獲季節,得再過些日子。
不過坐在船上,也能看到咸陽的秦家農莊的那些稻田里水稻正在轉黃。
“這些稻子長的真好!那些江漢請來的水稻把頭沒白請,確實有兩手。”
稻穗沉甸甸的垂下,稻稈都被壓彎了腰。
“咱家的水稻肥給的足,種前用淤泥、草木灰、牛羊糞草打了底肥,中間又追過幾次草木灰和糞肥,再說水可是一直保足的,干旱的時候,也沒缺過水。”
秦家請的把頭們很專業,也很盡職,整天呆在地里,保肥保水,還定期鋤草,水稻長的也沒辜負那片勤勞。
“咱家今年三原和咸陽兩地水稻共有萬畝,每畝起碼得收三石。”
這都是秦家自己管理的農莊,意味著三石收入都是自己的。
“比種麥子收成高多了,粟谷更沒法比!”
“這都是水澆地,就算種麥子,收成也不會低。”秦瑯倒是很清楚,不過水稻產量比麥子高,也并不奇怪,畢竟這地適合種水稻。但粟麥在北方也有其優勢,尤其是在干旱坡地等處,粟谷的耐旱性其它的麥稻比不了,而粟谷還有一大優勢,就是耐儲,能存很長時間,甚至儲藏的好,十年都沒問題,這是麥和稻比不了的地方。
承乾坐在船上,吃著水嫩的菱角,看著水渠兩岸那風吹起伏的稻浪,也不由的感嘆,“之前我隨父皇曾經來這里射獵過,那時我記得這里可都是一片低洼的荒地呢,想不到先生居然把他變成了米糧川!”
“當初我也是花了不少錢改造呢,你現在看到的這運河、水渠,還有圩堤,稻田,可是耗費了數千人許多時間改造呢,前后投入的改造錢何止萬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