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最好的龍井,總共才九斤,其中一斤進貢給太上皇,一斤進貢給皇帝,一斤進貢給皇后,還有一斤進貢給太子。
于是只剩下了五斤,而秦瑯據說留了一斤。
于是外面只剩下了四斤。
很多人裝逼想買一斤,倒不是真覺得這茶有多神奇,主要是他稀少,買了就能提升品味嘛。
可總共才四斤,有身份有地位有錢的人多的是,想買也難。
裴矩能夠買到一斤,可是相當不易的。
“這一斤茶,我花了百兩黃金!”裴矩笑道。
他其實是已經是第N手買賣了,中間經過了好多中間商,價格已經翻了一倍多。不過裴矩也不虧,一百兩黃金花出去,可一斤有二十包,于是他拿了十包送人,又拿了五包轉手高價賣了,其實也還好。
“一杯龍井茶,百姓三年糧!”
裴矩端著那小杯散發著茶香的龍井,嘆道。
“世人只道三郎的國公酒和國公糖名滿天下,美名暴利,卻不知,三郎家這國公茶,現在也是十分了得,今年新茶上市,就能有如此名聲,今后就更加了得了。”
秦瑯想不到這老家伙對秦家的炒茶買賣也這么了解,秦家的炒茶生意其實也只是剛開始,畢竟剛布局,買的茶山不多,建的茶坊也不多,制茶師傅也沒培養出多少來,所以秦家的茶才會宣傳的這么火,供給卻這么少。
不是非要搞饑餓營銷,而是現在確實沒啥產量,但茶市場是巨大的,打響了品牌后,銷量肯定也能起來,只要多買下茶山等,那么量一起來,到時這利也就不得了了。
相比起團茶等現在的茶,秦家的這炒茶可是獨樹一幟,并已經開始在上層貴族階層中興起的。
“裴公莫非也想建茶莊種茶葉?”
裴寂笑著搖了搖頭,“我也沒有這制茶的技術,真要說也附庸風雅跟著種茶葉,那不也只能是給三郎你供青茶而已嘛,除非三郎你愿意傳授點炒茶技術。”
“裴公說笑了,河東裴氏家大業大,豈看的上這么點小買賣?”
裴矩嘆了聲氣,“樹大招風啊,之前我也勸過玄真幾次,可他就是不聽,如今玄真這一枝被連根拔起,河東聞喜裴氏也是元氣大傷。”
“行儉那孩子課業不錯,也許他是將來我裴氏未來的希望。”
裴行儉也是河東裴氏的,只不過比不得裴矩裴寂這幾支的興盛,裴仁基父子死后,裴行儉也是孤苦。
可當年裴寂也不是這樣努力崛起的,裴寂少時,也是因為父親早死,而家道中落過。
“三郎,因為行儉這個孩子,我們也算有點淵源了。”裴矩也終于不再藏著掖著,“我八十了,陛下讓我做太子詹事,也不過是讓我來替年輕人把把關,也許三五年也許一兩年,我不死也會退,到時這東宮還是要交由你這年輕有為的秦三郎手里的。”
裴矩今天請秦瑯來喝茶,其實就是要表明一個態度。
他雖然上任東宮太子詹事了,但今后東宮里還是秦瑯這個太子少師說了算,他呢會全力配合。
裴矩所求不多,就是希望秦瑯這個天子寵臣能夠照顧下裴家,出了裴寂之事,裴氏說不受影響是不可能的。
裴矩兩朝為相,但畢竟老了。
裴家青黃不接,如今缺少掌門人物,這種時候,只能是找一個在朝堂上有地位的暫時的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