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問老爺子。
“三郎那是忙大事的人,哪有空理這些,這個時候就是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平時你不總得瑟朋友多路子廣路?”
其實程咬金倒是找過秦瑯,提起過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他意思是要嚴查出賣大家泄密的人,更要對盧家反擊。只是秦瑯拒絕了他的提議,認為想要嚴格保守油墨和雕版書的機密很難。
別人有心要偷,總能偷到的,更何況以盧家的實力來說,就算不偷,他們自己也花了多少時間就能琢磨出來,這就跟秦瑯先前組織人研制竹紙和油墨等一樣。
當初秦瑯還只是給他們提了一個研究方向,沒多久就成功了,而現在盧家有個現成的實物在那可研究參考,當然更容易。
秦瑯認為公開的競爭不怕,甚至是好事。
但程咬金不太爽,姓盧的又不是姓崔的,崔寡婦的面子上他還能對崔家睜只眼閉只眼,可姓盧的憑什么?
老程不好親自出面,自然就要讓兒子出馬,這也是考驗兒子能力的時候,兒子年紀漸長,是時候讓他多做些事情鍛煉鍛煉了。
秦瑯可以大方,但老程得為大家兜著點。
他向來瞧不慣那些世家,這次就要讓他們明白,他們這些暴發戶的東西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還有一事,你去跟各家聯絡一下,咱們各家紙坊生產的竹紙,誰也不許賣給天一書店,他們想印書,沒有我們的竹紙,這成本就降不下來。”
程處默領了父命而去。
出了府門,直接就去了馬球場。
平康坊大馬球場,這是聯盟重要比賽地,現在幾乎隔兩三天便會有一場比賽,馬球場也早就成了熱鬧所在。
場上更是聚集了大量的商家攤販們。
當然,也有許多小伙伴們來此,程處默果然在館里找到了尉遲寶琪、寶琳,還有劉樹義等一群伙伴。
“大家都來,有個重要的事談一下。”
一群將門子弟聽完程處默的話,都燥了起來。
“砸了他娘的天一書店!”
“就是!”
“不但要砸他店,最好是把人也給拘了去!”
左金吾大將軍吳黑闥的兒子吳棱脾氣火爆,他爹這大將軍是鎮撫司下的,主掌的是長安外九門,他跟鎮撫司衙門因此也熟,“我找人設個局把人抓到詔獄去。”
一會功夫,他們就已經商量出一個反擊計劃。
牛進達的兒子問,“這事要不要跟三郎商量下?”
“三郎現在是太子老師,每天這么忙,這點小事咱們就替他辦了,哪能處處勞煩三郎?咱們得三郎這般照顧,平時好處少分了半點?若是啥事都勞煩三郎,咱們有何用?”程處默道。
于是大家便決定不去打擾三郎。
劉樹義兄弟倆自從上次平康坊醉仙樓被圍一事后,跟山東將門關系也十分親近了,他這長安大俠率領的社團,也明顯受到山東將門的照顧,日子更瀟灑。
劉樹義是個比較耿直的人,誰對他好,他當然承情。
既然要砸店,那這事當仁不讓得由他來執行。
“誰也別跟我搶,我出手最適合。”
堂堂一魯國公,還是一駙馬都尉,卻整天在市井胡混,本來是不應當的,可劉文靜死的早,兄弟倆落魄數年,嘗盡人情冷暖,所以現在倒挺喜歡這種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