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活的牲畜都是按頭征稅,比如駱駝征收一千六百錢,突厥戰馬一千錢,普通母馬四百錢,牛、騾俱五百錢,驢二百五十錢,羊五十錢,這基本上是按十稅一來征收的。
對于出豐州的商貨,則都是按馱來征稅,或者是按數量來征收,比如一大包布三十六匹,征一千八百錢······
對于鹽茶酒糖這幾樣,則還要按專稅法征稅。
進進出出都要征稅,稅率還普遍不低。
但是商會里各家商人們都很積極火熱,再征稅也架不住利潤高啊。
簡直跟在搶錢一樣。
郁射設的那一萬帳部眾,富者牛羊十幾萬,最窮的也有一二百頭牛羊,他們對大唐商品那是真喜歡。
東西擺開來,什么都想買,什么都想要,沒錢,那就換,再沒的換了,那就打白條欠。
今年本來就是個災年,牛羊留不住,本就是要殺,這個時候干脆就多殺點。
往年積攢的羊毛啊羊皮啊牛皮啊,甚至是打獵獵到的獸皮鳥毛,也統統都折價給商人們。雖然說豐州商會給各個商隊做了一個收購指導價,但誰會不壓壓價呢。
牧民們也不覺得價太低或啥,對他們來說,皮毛這些真太普遍了,就算是牛羊也是不值錢的玩意。
于是現在每天豐州城門處,都是在排隊清貨交稅的。
李大亮稅單開的都手發抖了。
“這才一個月時間不到啊,你猜我們征了多少稅?”
李大亮走到秦瑯的公房,一屁股坐在暖炕上,“整整七千七百五十二貫啊,天啊!”
秦瑯呵呵一笑,倒是對這個數字沒太大驚喜。
十稅一呢,還是進出都要稅,這稅錢能少了?
事實上,現在這還僅是一部份稅,畢竟好多商人報了稅,但還沒交,秦瑯是允許他們報稅之后,在每季度結算一次的。
這樣商人們可以更好的流轉。
從來的時候,只有一個商隊,到現在,豐州商會下面,已經注冊了五百八十家商號。
這就是變化。
秦瑯開的加工坊,現在因為缺人手,都忙不過來,大量的羊毛堆積在那里無法清洗,不能打包運往靈武,皮子也是一樣,堆積如山了。
另一方面,則是豐州城里的各種商品的商家們斷貨了,補貨跟不上來了。
茶葉、布匹、鹽酒,還有就是許多針線鍋碗這些雜貨,更是缺口巨大。
越來越多商家跑來豐州,加入到豐州商會來,而做為最早隨秦瑯來的那一百多家,搶占先機,最就賺的盆滿缽滿了。
“缺人手啊!”秦瑯感嘆。
因為缺人手,現在那三千六百禁軍,都開始兼職在商會賺外快了,宰牛殺羊,煎羊毛刮皮子,每天都能額外賺到一大把開元通寶,真是累并快樂著。
每天牛羊肉大塊管飽,睡著暖火炕,還天天能賺上大把開元通寶,雖說豐州冷,可大家還真就有些樂不思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