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羊毛羊皮賣給我,我把絹布鍋碗賣給你,你把牛馬賣給我,我也可以賣給鹽茶糧酒,甚至是賣你點米面都不是問題。
天寒地凍的,大家也就別瞎折騰了,真要扳扳手腕子論論本事,那也得等到明年開春之后再說嘛,先擱置爭議,共同發展嘛。
“頡利未必肯啊。”李大亮道。
“肯也不肯那是他的事,但我們現在也不能干坐著,先干了再說,我們做好我們的事,其余的就看頡利如何選擇了,反正現在能拖一時是一時,真拖不了,頡利非要出兵,那咱們也不怕,咱們以逸待勞,以守對攻,這冰天雪地的,誰怕誰啊?真打起來,吃虧的還未必是我們呢!”
秦瑯敢這樣說也是有一定的把握的,畢竟這種季節,就算正常年輕,也很少冬季出兵,今年又比往年更寒冷,突厥人日子更難過,就算想搶一把,按歷史規律,也一般是要在開春后來搶的,現在跑出來打劫?老婆孩子牲畜都要凍死一大半了!
“讓豐州商會告訴商會下面五百八十多家商號,三受降城邊市新開,免三個月的稅,歡迎大家過去那邊發財,但是免稅歸免稅,有一個忙大家也得幫的。要前往三受降城做買賣的商號,每個馱隊二百頭駱駝馬匹,必須裝二十頭駱駝的糧食過去,要不然,我們的邊軍也沒糧食,邊市也沒人保護安全。”
程處默高喊著要出去帶隊駐城。
秦瑯其實挺喜歡程大郎的,少數幾個能聊到一塊,且興趣相同的人,一起在豐州這個鬼地方,能有個小伙伴挺不容易的。
可程處默堅持要去,說天天呆這里立不到功。
思慮再三后,秦瑯同意調他去西受降城,讓他檢校橫塞軍軍使,畢竟正使的任命,還要上報朝廷兵部,得通過兵部甚至是皇帝的同意。
可程處默居然還不愿意,說西受降城打仗的機會最少,要去就去東受降城,跑到頡利的眼皮子底下去,真打起來,也是首當其沖,第一個掏家伙上,也最容易立功的。
這家伙想立功都想魔障了,整天就想著沙場建功立業,然后封爵加官,這樣就能在他老子面前硬氣起來,將來也不用擔心老程再跟崔寡婦搗鼓個嫡子出來,威脅到他繼承權啥的。
用他的話說,大不了將來我跟你秦三郎一樣自立門戶,不要他那盧國公的爵位了,不就是一國公爵位嘛,老子自己賺,說不定哪天我還能混個上柱國出來,羞他老程一臉。
老程以前因為一直給秦瓊做副手,所以都沒機會給自己掙個上柱國出來,這是他最覺得遺憾的地方。
程處默這么有志氣,秦瑯能說個啥。
真正的朋友,就得表示支持。
“好,你滾去東受降城,做檢校振武軍軍使吧,順便,你再檢校一個勝州長史好了。不過我也跟你說清楚,真要遇到頡利發瘋,你也別硬扛,要么撤到豐州來,要么退到勝州去,你那一千五百人馬,一座寨子,肯定守不住,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沒柴燒,想當上國公、加勛上柱國,你不但得勇猛,你還得有比你老子還好的運氣和聰明,你老子也是百戰余生活下來的,想當年羅士信、裴行儼、來整這些哪個不比你爹勇猛能戰?可有啥用?人死了,就啥也沒了。”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活著,才有爵封國公,勛加上柱國的那一天,否則,你就真白死了,你就真的給崔寡婦和你爹將來的兒子讓位子了,明白了嗎?”
“謝謝。”程處默感動的眼眶濕潤,這一番一般人不會跟他說的。“我會記得你這些話的,一定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