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豐州的百姓,要么早逃向靈武關內,要么就是被突厥人擄掠為奴了,在秦瑯進駐豐州時,這里基本上已經沒有了漢人百姓了,有的都是突厥人的漢奴。
皮毛牲畜這些,最好是在豐州進行一次初加工,再運到靈武,再粗加工一次,然后運入關內深加工。
這樣也是因為越往關內,人口越多。
要加工,總離不開人手的。
“要不我調些奴隸來幫忙。”
拿人手短。
輕松就分得萬貫,秦國盛倒也大方起來,表示愿意調些奴隸來幫秦瑯的忙。
“那就太感謝了,不過在商言商,我這里缺的人手不是一個兩個,要做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忙完的。”
秦瑯順勢提出了一個要求。
“據我觀察,國盛兄弟你們部落里,有不少我們漢人百姓為奴,對吧?”
這話一出,秦國盛臉色不太自然。
“是有一些·····”
“兄弟你不用緊張,我也知道這些漢人百姓淪為奴隸有歷史原因,所以呢我也沒說要兄弟你們白把人還給我們。可是······”
“這些人終究是我漢人同胞,我們又怎么能忍心看到他們淪為奴隸呢,兄弟,我愿意出錢贖買這些奴隸,讓他們回到豐州城,恢復為自由身,重新成為大唐的子民,兄弟你看如何?”
秦國盛意外了。
“這個,這個,數量可不少啊,我自己名下的倒是沒問題,就算不給錢也沒事,可其它部眾牧民手里的,不好說啊。”
“我贖買,按市價贖買!”秦瑯笑著說道。
他一招手。
又是一沓莊票擺在桌上。
“這是一萬貫,我愿意按市價贖回他們。”
秦國盛心里計算了一下,在草原上,一個青壯漢奴能換兩匹馬,而兩匹馬在漢商這可折十六貫錢,年老的年少的都不太值錢,年輕的婦人倒是值匹母馬的,至于年少的孩子則只能抵兩只羊。
當然,他知道以往把奴隸賣到靈州定遠去,要值錢的多。若是能運到長安去賣,就更值錢了,一個青壯奴隸說不定能賣到二三十貫,甚至是三四十貫。
這時年輕的秦大臣說話了。
“叔父何須如此見外呢!”
秦瑯笑道,“你喊我聲叔,所以我不跟你見外,把這事委托給你們。這一萬貫只是預付款,到時按人頭按市價算,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不夠就補。”
秦大臣雖年輕,但這小子讀過好幾年漢書,倒也跟他爹一樣精明著。
一萬貫錢擺在那,若真說換取他們部落里所有的漢人奴隸,按市價是肯定不夠的,就算是按現在部落里交易牛馬的價格,再折成漢商的錢,一萬貫也不夠。
可秦大臣沒貪心。
“叔父,你看這樣如何,這一萬貫我們收下,但我們不是要貪這筆錢,而是拿去補償那些交還漢家兄弟的牧民損失。叔父也不要說什么贖買,也不要說什么不夠再補的話,這些錢呢,就當是朝廷給我們部落的賞賜了。”
所有的漢家奴隸,不管是這兩年從豐州擄掠的,還是前朝時從中原擄掠的,甚至是從別處贖賣而來的,他們叔侄讓所有牧民們送還給秦瑯。
整個郁射設部里,可是有上萬漢家奴,一萬貫錢確實是不夠的。
秦瑯驚訝,這秦大臣還真是有些讓人刮目相看了。
“哈哈哈,想不到大臣侄兒如此忠心,那叔父馬上要向朝廷奏報,向圣上為大臣侄兒為國盛兄弟還有國昌兄弟請功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