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放下弩,得意的對左右道,“瞧瞧沒,這就兩個斬獲了,多輕松。”
“軍使威武!”
“不愧盧國公家嫡長子!”
屬下們各種稱贊話四起。
“哈哈哈!”
笑了幾聲,程處默氣運丹田,對著外面的突厥人高聲喝道,“吾乃皇唐持千牛刀千牛備身,天子御訓門生、檢校東受降城振武軍使、兼檢校勝州長史,右衛大將軍盧國公嫡長子程處默是也,爾等何人,竟敢犯我大唐邊境城池,可敢報上名來!”
對面的人似乎是被這一長串的名頭給震住,好一陣的騷亂。
良久。
陣前的阿副羅冷哼一聲,“還以為是哪個大唐名將,卻只是程咬金家的小崽子,怪不得如此不怕死,卻只是無知無畏而已。”
阿副羅隨頡利可汗多次寇邊,去年也還一起兵臨長安,自然是知曉唐國的一些名將,如秦瓊尉遲恭柴紹段志玄等,這個程咬金的名頭也還是較響亮的,但是他兒子,他就無所畏懼了。
“俟斤,就這么一個小寨子,平了它。”
“里面有許多商貨錢財,破了寨子,分了財貨,再把那些唐人分給大家為奴!”
·······
“拿酒來!”
阿副羅又拿出了他那個黃金酒器,倒上美酒,喝完。
“攻!”
牛角號聲嗚嗚響起。
突厥人開始四面圍攻。
也沒有什么陣法,也不分批次,反正就是一擁而上,似乎這個小小的寨子,會在他們如潮攻勢下被淹沒。
程處默站在冰墻之上。
冰墻并不算高,也就一人多高點,但還算厚實。
有這堵冰墻,便能讓寨里的三千多軍民有了底氣。
“瞄準了放箭,別急!”
夜黑風急,程處默有城可倚,不怕突厥人這種四面沖擊的打法,這又不是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
所有的振武軍士,全都持著弓。
甚至寨里的商人伙計還有雜胡,也都帶著弓。
經歷了隋末動亂,本就尚武的關中人,越發是刀弓不離身,早年連農夫耕種之時都是帶刀而鋤,帶箭而耕。
商人們行走在外,更是弓刀不離手,雖說他們的弓刀不如制式裝備,但殺人也是沒問題的。
突厥人騎著馬呼嘯著沖近,在馬上馳射。
也有那些婦人老人孩子,則騎馬到了城下后,下馬站樁放箭。
箭羽紛飛。
程處默頂盔貫甲,左手舉一面盾牌。
看準了一箭還擊,便將一個突厥賊子射翻。
唐軍的弓勁箭利,卻是遠超突厥人的,何況個個甲胄在手,又有盾牌防護,還高在墻后居高臨下,倒是不懼突厥人多勢眾。
雙方你來我往,箭矢滿天飛,但是人少的振武軍卻壓著突厥人打,一個又一個突厥人中箭,墻上的振武軍卻中箭者少,卻不少士兵中箭也有甲胄擋著,只有少數運氣不佳者重傷或被射殺。
天黑黑。
混亂的攻勢持續了一夜。
到天亮時,突厥人依然沒能攻進寨子。
天光四亮,照出的是寨子前遍地的突厥人尸體。
他們吃了個大虧,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座小寨子如此難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