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也在暗里打量著段德操,段德操父親段韶可是北齊出將入相的名將,異姓封王,還別封多個爵位,段韶九子,兒子們個個都是十分了得,段韶甚至生前就為兒子們賺到了公侯爵位。
他死后,甚至兩個兒子都襲爵封王。
段德操這個延州都督還算是官職爵位低的,段氏家族入唐雖不復曾經興盛,可也依然很強悍。而段家畢竟曾是北齊顯貴,所以與關隴集團之間也還是有些距離的。
秦瑯曾對秦用說過,段家可以好好拉攏一下,他們不是關隴集團的,不用怎么忌憚。
“翼國公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段德操回頭問秦用。
“這次我們會把梁師都一次解決,銀州即下,那么翼國公很快也將到了。”
“翼國公要來?”
“滅梁盛事,翼國公肯定要來瞧一瞧的。”
滅梁師都是大功一件,秦瑯當然也不會錯過,這可是極難得的軍功啊,而大唐最重軍功。
從另一方面來講,從勝州到朔方,傳統路線,都是要經過銀州城的。
“翼國公這么有把握能拿下梁師都?”段德操還是有些懷疑的,這梁師都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雖說最大依仗是突厥人的支持,但若沒點本事,也不可能撐到現在,成為最后一個反王。
他段德操跟梁師都打了近十年了,都始終不能滅掉梁師都。
“段公,我家翼國公雖然年輕,但你看看他去河套才多久?現在那邊已經多大變化了?”
段德操不說話了。
是啊,他在延州十年,那又如何,有朝廷的支持,多次進攻梁師都,也照樣滅不了梁師都,而秦瑯年輕沒錯,但他行事也大膽,入河套這才多久,筑三受降城,兵都屯到頡利的單于臺前了。
這位老將高大粗壯,身上的鐵衣略顯破舊,罩袍也沒那么鮮艷,就連坐騎的鞍子也沒雕銀繪漆,可是這位手里的馬槊卻是一桿寶槊,古樸的馬槊鋒刃幽寒,透著肅殺之氣。
“好,我就在銀州城等翼國公!”
騎馬入銀州城,李正寶率部請降。
段德操沒有馬上接受這些人的請降,而是對身邊的秦用說,“這位是翼國公的義兄,齊國公的義子,他也是朝廷鎮撫司的要員,就由秦將軍代替翼國公受降吧!”
馬蹄聲傳來。
一支騎兵自北而來。
“是梁師都的兵,還是突厥人的?”
秦用露出笑容,“定是翼國公親至!”
段德操李正寶等人懷疑,秦瑯怎么可能來的這么快,剛打下銀州城,他就來了?
可等人馬近了,卻見果然打的是燕然都護府副都護的旗幟,大隊輕騎護衛送一位年輕的將軍騎著匹雄健的戰馬出現。
秦用上前。
“鎮撫司秦用,拜見翼國公!”
段德操和李正寶、李子和等諸將,這個時候才終于相信來的是秦瑯,可看著那個自馬上跳下來的年輕人,依然不太敢相信,他們以前都沒見過秦瑯,只是早聞秦瑯大名,可親眼所見之下,還是極度驚訝,這位翼國公也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