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有此事!”
親仁坊,齊國公府。
秦瓊身披著來自流鬼國的白熊皮,坐在壁爐前的軟椅里,手里捧著杯奶茶,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天氣乍暖還寒,秦瓊很怕這種天氣,這種亂來的天氣讓他渾身不舒服。每逢這種天氣,他便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疼。只有烤著明火才會讓他舒服一點。
故此秦瑯特意為他設計了一個大壁爐,比起一般的取暖爐子,這種爐子雖說耗柴一些,但那種熊熊燃燒的旺火,確實能讓秦瓊更感舒適。
再配上一張特別設計的單人沙發,披上皮裘,確實能讓人很舒適。
“還真有此事啊?這事當初是誰先提起的?”秦瑯問。
“是應國公主動提起來的,那次宮廷宴會上,我們都喝了不少酒,都挺高興的。”秦瓊似乎在回憶往事。
那好像是在平定王世充之后的慶功宴會上,秦瓊憑虎牢之戰的功績新封翼國公之爵位,在宴會上雖不如李世民和李世績這兩人,但也算是軍功新貴中閃耀一員。
武士彟主動來向秦瓊慶賀。
因為曾經都得皇帝賜婚,又都是皇帝所寵信之臣,兩人平時關系倒也不可以。武士彟借著酒意,主動提起了秦瓊出生的兒子,說自己妻子也為他剛生了個女兒。
說著說著,武士彟提出要定個娃娃親。
秦瓊覺得不太合適,畢竟武士彟的女兒是嫡女,而他的是庶子,武士彟是太原元從功臣,又是時任工部尚書、井鉞將軍,可比他地位高的多。
可武士彟卻說很欣賞秦瓊,又提出大家都是新朝新貴,說那些門閥舊貴族士族們輕視瞧不起他們這些新貴,那他們就更要團結云云。
最后,秦瓊還真的就跟武士彟約定了這門親事。
只是事后,武家也并沒有再提起這事,秦瓊也不好再提,認為或許只是武士彟的一個酒后之言,不管怎么說,人家那也是嫡女,自己的庶子有些門不當戶不對的。
這事就此擱置,此后誰也沒再提過。
要不是今天秦瑯再說起,秦瓊永不也不會再提起來。
秦瑯搖了搖頭。
“這么看來,當初武士彟主動提的這娃娃親,當時可能有些酒意,事后或許是楊氏不肯同意,于是這事武士彟也就不再提起了。但現在武士彟被貶,武家卻又找到我,重提此舊事,看來時機很玄妙啊?”
秦瓊豈看不透這些。
可當初武士彟不提后,他不好再提。現在武家既然提了,那他也不能當沒這回事。
“阿爺,既然武家也不誠心,還不如算了。”
“懷良啊,我們秦家不能做這種事情,雖然說有個中原由,但這事也不能反悔。”
“也不能說反悔啊,當初之事,也只是隨口一說,事后也沒有婚書也沒有娉禮什么的,也并不能當真。”秦瑯認為武家動機不純。這種時候,提這件事,不過是想要穩住地位罷了。
“不去管那些,君子當一諾千金!”秦瓊卻是個認死理的忠厚之人。寧可別人負他,不可他負別人。
“明日,我便請人向武家下婚書,送大雁!”
“三郎,我覺得請誰來做大媒合適?”
秦瑯有幾發無奈。
武家本就沒啥底子,之前是太上皇元從功臣,一時新貴,可誰能料到太上皇會被兒子掀下皇座呢,他這個沒什么根基的前朝新貴,就在新朝中顯得地位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