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晚上的時候,也有一些白天在地下城活動的人,晚上其實并沒有在地下城居住。畢竟地下城的條件,其實很一般。
“陛下,基于這些原因,所以昨夜雖然在地下城中只捉了五千余,但我們在長安外城諸坊也同時展示了定點抓捕,也抓捕了約兩千余人。”
這外城的兩千余人,當然也并不是都有參與到地下城的,只是這次打草摟兔子順帶的,這些人也不是什么無辜負者,都是些以武犯禁,無視律法的家伙。
甚至還有些制假販臟的商販,這次也被抓了。
一夜行動,出動了幾萬人,抓捕了共七千余人。
“這七千余人中,約有千余是罪行較重的,有綁票勒索、誘拐孩童,逼人為娼,收錢行兇,強盜殺人,搶劫偷盜等罪,也有逃奴,逃戶,并有一些胡蠻非法滯留者。”
“也有不少只是協助犯罪的幫兇,或是收贓賣贓、制假售假、走私、詐騙、傷人等罪。”
“更多的還是一些本身比較可憐的人,有逃跑的奴隸,有欠債破產的賭鬼、商人,也有殘疾或病重無家可歸之人。許多人其實只是以地下城為棲居避難之地,他們白天或在地下城鬼市里做點零工,或者是在長安地面三市或街坊里做工賺錢討生活的,只是在城中沒有居住之所,也租不起房子,便流落到地下城里棲息,只是一群可憐人。”
張亮對秦瑯的這個說法則有些不太贊同。
他說地下城的那些人其實沒有一個良善之輩,就是許多殘疾病弱者,看似可憐,其實也都是些賤民,他們貪婪而又狡詐,還十分兇狠,甚至眼里沒有法紀道德。
秦瑯搖頭道,“張公也是經歷過隋末亂世之人,其實地下城里的這些可憐人,跟當年隋亂時遍布天下的流民很像,他們本是良善之民,可是最終淪落底層,掙扎求生。在地下城這種地方,為了一口吃的,有人會逼迫他們踐踏道德良知和法律,他們只是在掙扎求生而已,是無奈的。”
皇帝問秦瑯,“你認為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快速審訊,對于那些犯有重罪者,判流放嶺南為奴,輕罪者發配嶺南屯田,一般人,強遷至嶺南落戶實邊。”
重罪者貶為奴隸,長流嶺南至死不回,他們到了嶺南去就是卑賤的奴隸,得從事最勞累的工作,輕罪的好點,到嶺南去屯田,成為農莊的耕夫,身份是有罪監視居住者。
“不殺嗎?”張亮問,他認為許多人罪惡深重,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陛下,臣以為有不少人確實罪行深重,殺了故能威嚴律法,可不免太便宜這些人了,將他們貶為奴隸,讓他們在嶺南勞作贖罪,這才是對他們最嚴厲的懲罰。”
秦瑯可舍不得殺了這些家伙,真正犯罪的都是那些年輕力壯的,這些可是優質壯勞力啊,殺了也太可惜了。
現在秦瑯這么缺人,殺一個可少一個。
七千多人,李世民有些猶豫了。
這不是七百七十,是整整七千多啊,大唐朝廷其實也一樣缺人,就算是人口最多的關中地區,也還是很缺人的。一方面,固然是人多地少不夠分,可另一方面,做為京畿之地,關中還有許多手工作坊啊,官營的,皇家的。
另外那些礦山啊鹽場啊,甚至是碼頭啊,哪里都很需要人。
長孫無忌向皇帝建議,把所有有罪行的老鼠都剝奪沒收所有家產,然后流放嶺南。
當然,他認為這些人不能白白就這樣給了秦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