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要歸罪于野人。
野人摸上來了。
秦瑯站在城垣上,能夠清晰的聽到那細碎的腳步聲,暗夜里,影影綽綽。
他嘴角微微上揚。
“三郎,這里蚊子多,你先下去休息會,我們來解決這些雜碎。”老黃抽出長刃。
“你還怕野人殺上城頭不成?”
秦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鐵甲。
雖然悶熱的要死,可這鎧甲那是御甲坊所制的尚方甲,皇帝親賜的。
一個又一個的秦瑯牙兵、親軍都已經披上甲,提起了長弓。
雖說嶺南這邊潮濕,對弓弩有所影響,但以大家的箭術來說,這點影響其實也不大。
又不是下雨天。
“這些送死的!”
阿黃也不再勸說。
另一頭,獨孤燕云已經第一個射出了手里的鳴鏑。
尖利的響箭聲在寂靜的夜空無比的清晰。
抬著竹梯走在最前面的野人被一箭射殺一個。
五米多高的城垣上,箭并不密集,零零散散的十幾支箭出去,可這都是神射手們的箭,每箭出去,必殺一人。
對于這些神射手們來說,進五十步內,就算是晚上,也一樣能夠射中目標。
牛角號終于吹響了。
城垣前的野人們咆哮著沖鋒。
偷襲失敗了,號角聲也代表著佯攻開始,最后的希望交給了兩側山上的隊伍了。
蠻子們開始點起火把,甚至在城下架起木材生起火堆,把不寬的一段城垣照亮。而城垣上依然是黑漆漆一片,秦瑯等根本用不著點火,他們不慌不忙的看著野人們咆哮、憤怒、沖鋒而來。
越來越多的弓手加入了射擊的隊列。
用不著拋射,瞄準精射。
野人們其實不擅長攻城,哪怕只有這么一段不寬的城垣,可近兩丈的城垣,依然對他們來說難以跨越。
就憑著那些竹梯,根本沒什么用。
自由射擊。
用不著怎么指揮。
野人也開始向著城垣上射擊,可他們的弓弩遠不及秦家的,更何況是仰攻,秦家戰士們有城垣和鎧甲的保護,又居高臨下,再加上黑夜的保護,那些箭對他們真的沒啥威脅。
一個又一個野人倒在城下。
很快就已經堆起了一堆的尸體,有傷者在城下慘叫哀號。
秦瑯身披鎧甲站在城垣觀戰,始終未曾發過一語,這等戰事程度,根本用不著他指揮,他的弓他的劍也都不曾提起。
蠻子們就跟來送死一樣。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照這樣打下去,不過是添油送死而已。
“主公,兩側山上好像也出現了賊人。”馮山過來道。
秦瑯瞧了瞧黑夜里黑漆漆的兩側山壁,那般陡峭的山崖,難以立足,更無道路。若是無人防備,從下面放繩索攀爬下來當然也可以的,這就跟刷外墻或清洗玻璃的蜘蛛人一樣。
可問題是,秦瑯會沒防備?
隨便安排上兩隊弓手,那些想多的野人就是來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