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干、青稞、鹽巴、茶葉,甚至是身上的一些能值錢的首飾等玩意,連帶著他們骯臟破舊的皮甲、武器,全都帶走。
只留下那些死不瞑目的羌騎橫躺地上。
張超屏住呼吸,拉開弓,瞄準了一個舉著面皮盾,猥瑣前行的羌兵。
雖然他竭力的試圖舉盾護住自己,可站在高高城墻上的張超,依然找到了許多處破綻。
劉刺史笑著說了一句,“別急,再等等,等近一點再放箭。看到下面路邊的那幾塊染色的石堆嗎?那都是記號,白色石頭代表那里離城還有三百步,這是城上伏遠弩的殺敵射程。”
“黑色石頭,是二百步,這是擘張弩的射程。”
“綠色石頭,是一百二十步,這是單兵弩機的射程。”
“等羌兵靠近紅色石頭時,你再放箭,那里距城六十步,這個距離,弓箭能較好命中。”
張超呵呵一笑,倒是沒那么緊張了。
幾名軍官在城頭巡視,他們要求弓箭手們把敵人放近到六十步時再射。
“不要浪費弓箭,都瞄準了再放箭。”
敵人那單薄的隊形,讓守城的軍官們很輕松,根本用不著吊射,更費不著漫天集射,那是浪費箭支。
放近了一個個的瞄準著射就好。
軍官們甚至都把守城的弓箭手發出了五組,一組守城一刻鐘,輪番上前,交替休息。
騎兵們甚至連甲都沒披,就呆在城中休息。
城墻上氣氛十分輕松。
與其說是守城打仗,倒不如說是日常訓練。
老劉走到秦瑯旁邊站定,拍了拍腰,“今年七十了,真的老了。”事實上,秦瑯到來前,老劉剛向朝廷上了一道乞骸骨的奏章,想要致仕。“我在這里一輩子了,在這里出生,在這里長大,也守衛這里五十年,老了,留了一身的傷痕,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還從來沒有去過長安,到過中原。所以想,等朝廷準了我的致仕告老折子,我交接差事后,就騎馬去長安,去洛陽,去揚州,我還想去看看東海!”
在這山里呆了一輩子,老劉想臨終前走出這大山,去瞧瞧中原,看看大海。
“等此戰過后,我向太子保舉劉公一個東宮官,到長安去養老。”秦瑯笑笑。
老劉看著山下那無數的營帳,面上有些憂色。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了,西戎大舉進犯,這西疆怕是短時間難以太平了。”
“劉公也不用過于憂慮,突厥都被滅了,吐谷渾和黨項還能跳騰多久?正好借此機會,把他們一起收拾了!”
咻的一聲箭響。
張超興奮的喊道,“中了,中了,我射中那個羌賊了!”